藥方只輕飄飄一張紙,可在許太醫手裡有千斤重了,價值千金,信任更值千金。
事情辦完,許太醫同季清寧告辭,他迫不及待的要回去鑽研這張藥方子。
他不讓季清寧送,小院他來過好幾回了,熟門熟路,自己走完全可以,要不是禮數上過不去,小廝帶路都用不著。
但季清寧還是堅持送他出門,不為別的,路上和許太醫聊了下季老夫人的情況,她連祛傷疤的藥的調製不了,自然也沒法給季老夫人調養身子骨了。
許太醫對季清寧開的方子佩服的五體投地,比他開的好一倍不止,後知後覺,也反應過來季清寧說的話——
她不方便進藥房。
身為大夫,哪有不方便進藥房的?
他一天不進藥房,都會渾身不自在啊,季大少爺怎麼就不能進藥房了?
而且這祛傷疤的藥膏是給施家大太太用的,她的長姐幾個時辰前才由八臺大轎抬進施家啊,施家大太太是季家親家母了,季家大少爺要為自己長姐好,對施大太太的臉應該更為上心才是,怎麼反倒交給了這個外人?
甚至連給自己嫡親祖母調製藥丸都要假手於人,實在是奇怪。
當時許太醫已經被送出門了,雖然滿心疑惑,卻也只能壓下,道,“我會盡快調製了藥丸送來。”
“有勞了,”季清寧道。
“……。”
這哪是有勞啊,這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隨隨便便指點一下,他便獲益匪淺。
送走許太醫,季清寧便回了屋,丫鬟已經把賬冊送來,就擺在桌子上。
季清寧過去坐下,先給自己倒了盞茶,一邊喝一邊翻賬冊,就看到了夾在賬冊裡的銀票。
銀票不多,只有兩張。
但是是兩張萬兩的銀票。
這數額可是把季清寧狠狠震了一下。
她沒給許太醫什麼藥方啊,不過治療痔瘡的藥膏而已,才幾個月時間,竟然就有這麼多盈利了,著實出乎季清寧的預料。
季清寧待在四海書院不知道槐角丸和藥膏有多受歡迎,因為蕭尚書用後覺得好,就送了些給自己官場上的同僚,一來二去就傳開了,這病折磨人,不好治癒,但能緩解就足夠大家爭搶了。
甚至因為趕不及調製,這藥膏出現在了黑市上,價格翻了兩倍不止。
還有來京都進貨的商人,更是敏銳的嗅到商機,大批的進貨,要不是槐角丸調製簡單,所用藥材又很便宜,不然這利潤還能再高一點兒。
只能說季清寧低估了古代人坐凳子的時間,她還以為這毛病是現代人的職業病,古人少之。
季清寧一邊翻賬冊,一邊用勺子吃酸梅,好不愜意。
突然,窗戶被敲響。
季清寧聞聲回頭,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陳杳在窗外道,“季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