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信滿滿,然而有些人即便他是帝王,他也帶不動。
溫玹很關心季清寧,關心到怕她是因為書院飯菜不合胃口,才吃了吐,遍幫她向皇上討個御廚,季清寧想吃什麼就給她做什麼,他希望季清寧在所剩不多的日子裡能嚐遍天下美食……
這話一出口,皇上眉頭打了個死結,“什麼叫所剩不多的日子?”
有這麼咒自己女人和孩子的嗎?!
溫玹看著皇上,悶聲道,“他的病很嚴重,命不久矣。”
他不想說這話,每一字都像是刀子在剜自己的心。
但他幫不了季清寧的忙,不然宮裡哪位太醫他請不去書院替他診脈,他自己就醫術超絕了,可他連張方子都沒給自己開。
皇上沒忍住,抓起桌子上的墨玉鎮紙就朝溫玹砸了過去,道,“朕看病的不輕的那個是你!”
溫玹,“……???”
李公公趕緊勸皇上消氣。
皇上腦殼疼,他就是看中自己外甥的腹黑機智,才把天問山莊交給他打點,但他好像看走眼了,和個女人同住一間學舍,連孩子都懷上了,竟然還不知道人家是女兒身,難道他是跟個木頭行房的嗎?!
想到季清寧,皇上覺得可能不是自己外甥太蠢,而是外甥媳婦太優秀了,畢竟削鐵如泥的匕首出自她手,還會製造琉璃,還用兩萬兩就幫他解了缺錢的燃眉之急。
還有提在四海書院靈璧石上的題詞……
季清寧的才學和膽識,確實很難叫人猜出她是女兒身。
但是!
孩子都有了啊,這還用猜嗎?
皇上有些不樂意季清寧是女兒身了,嫁給他外甥做媳婦,從此屈居內宅,這是何等的浪費。
季清寧的優秀,也讓皇上對季懷山的西南之行更添了幾分期待,能養出這樣別具一格的女兒,做父親的必然有過人之處,不然煜國公也不會搭上自己的名聲,也要把季懷山拽進西南貪墨案中來。
皇上還記得煜國公保舉季懷山時說的話,“如果朝廷真有人能查清西南貪墨案,那這個人只會是季懷山。”
皇上和煜國公兄弟多年,又為君臣,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誇讚一個人,皇上才破例提拔季懷山,命他去西南查案。
李公公知道季清寧女扮男裝是有苦衷,張閣老稟告皇上,也是怕她無意冒犯欺君,替他和皇上報備一聲,但也提了幾句季家的家事,季大少爺孝順,才女扮男裝這麼多年,皇上憐她,不會戳破。
但溫三少爺不開竅啊,李公公委婉的提點道,“宮裡的娘娘懷了身孕多會嘔吐,吃什麼吐什麼,也愛吃酸的,就不是病了。”
溫玹看向李公公,道,“哪有這麼比的,他是男人。”
李公公,“……。”
沒救了。
拖走吧。
他一個個公公都要聽的心肌梗塞了,真不知道季姑娘是怎麼忍耐的。
皇上扶額,李公公也扶額了。
溫玹眉頭擰成麻花,總覺得皇上和李公公有點怪怪的,皇上擺手打發他,“沒事少往季大少爺跟前湊,更別和她說話。”
某男以為皇上是擔心他,道,“他的病不傳染。”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