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汪蘊山?”顧明和代二同時叫道,這是連代二也沒想到的。
“縣令大人死了一整天了,整個縣衙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一整天就沒人進去書房?我跟小明可是聽得真切,早起不久,就會有丫鬟端著洗漱的水盆,你夫人要親自往書房送去了。想來是大人的替身,死了不止一個了吧?夫人早已見怪不怪了。”辰遠冷笑道。
顧明和代二聽完,俱是驚奇地深吸一口氣。
“哈哈哈哈哈……”地上的黑臉鬼魅漸漸地笑了起來,這笑聲在這樣的環境中格外的刺骨。
“你縱然是知道了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鬼魅說道。
辰遠不語,其餘二人也沉默著。只聽鬼魅說道:“伸張正義麼?”
“難道不是麼?”辰遠問道。
“你所謂的正義,就真的是正義麼?”鬼魅道。
“莫非殘害那許多無辜的孩童,竟不是邪惡之舉嗎?”辰遠問道。
“那是他們的榮耀。”鬼魅說道。
“你已邪功入腦了,想來你的功力,比祝寧還要深厚許多吧?”辰遠問道。
“看來你對童佬功真是知之甚祥呢。”鬼魅說道,“不錯,他以孩童為血藥,他又何嘗不是我的血藥呢,可憐蟲罷了。”鬼魅桀桀桀地陰笑出聲來,這笑聲似乎都與祝寧師承一脈。
“可憐祝寧,還以為他得了什麼不得了的真傳,至關重要呢。”辰遠道。
“螻蟻一般的存在,養到頭了待宰的肥豬罷了,可惜沒熬到那一日。”鬼魅道。
“那你呢?你又是誰的肥豬?”辰遠問道。
鬼魅猛地怔住了,像是在仔細思索著什麼,考慮著辰遠這句話的可能性。不久便展開了眉頭,道:“我是不是肥豬,已然無所謂了。”
“怎麼?”辰遠問道。
“落在散仙手裡,我總不該還抱著能逃了的幻想吧。”鬼魅道。
“你蟄伏在此處一天一夜,莫不是一出來便想死吧?”辰遠道。
“我不想死便能不死了嗎?”鬼魅嗤笑道。
“至少此刻我不知道什麼非要你死的理由。”辰遠道。
“那我告訴你?”汪蘊山道。
“不必了,不論你說什麼,只是你想讓我知道的罷了。你即便滿嘴沒說一句假話,我還是要去自己求證的。”辰遠道。
“那你動手吧。”汪蘊山道。
“說什麼呢汪大人,我怎麼會殺朝廷命官。”辰遠道,“我雖不知你在謀劃著些什麼,但你修習西域童佬功,想來裡通外國沒的跑,自會有人處置你。”
“哦?你竟要將我送官嗎?哈哈哈。”汪蘊山大笑起來,又問道:“不知道要將我送去哪裡?綁去御前嗎?”
“太遠了。”辰遠道。
“還是要將我送去這銀城縣衙?讓我自己來審我?”汪蘊山笑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定西王府。”辰遠道。
汪蘊山笑不出來了,眼中竟露出驚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