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辰遠還欲再說,王妃卻出聲打斷了他。
“哎……”王妃一聲長嘆,道:“你所言,皆實。”
“所以你不知想了什麼法子,讓滿營的將士都跑到我這裡來說被鬼壓床了,我自然就急了。這明顯不在我的計劃之內,而且我已經費盡心力的將雲兒弄出去了,怎麼還會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所以我會去找正主問個明白,畢竟關係到我的孩子,我怕有什麼變故。”王妃道。
“是,我只需要跟上嬸嬸就是了,這就發現了那和尚跟算命的是同一個人,也是李娘口中的聞將軍。”辰遠道。
辰遠見王妃不語,接著又道:“那聞堤戰功赫赫,等於是一己之力生扛著鬼白晚滅了二十年的國,你父王便將你,許給了他的兒子。沒想到剛許下沒多久,城便破了。可就算沒有成婚,他怎麼能扔下你跑了呢?”。
“呵,亡國公主罷了。對他們有用,就粘著你。沒用,呵……”王妃苦笑道。
“至少他真沒傷害小云,而且還多此一舉地為小云解了毒,暴露了自己。”辰遠道。
“他故意的,這樣他回去就可以說是我逼著他解的毒,王爺回來後便暴露了,他就可以不用待在這裡了。”王妃鄙夷地笑道。
“他們在謀劃著什麼?是想復國嗎?”辰遠問道。
“連我一介女流都知道復國無望,他們會不知道?”王妃冷笑。
“那他們費盡心機從小云這裡知道那些幹什麼?”辰遠道。
“他們說定西王守護著南啟的命脈,他們就算無法復國,也想破壞了王爺守護著的東西。”王妃道。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辰遠問道。
“我只知道在一扇青銅門後,裡面是什麼,一概不知。”王妃搖頭道。
辰遠不語,低頭思索著什麼。
“國滅後,逃出的朝臣藏在一處鄉下的莊園裡,一心想著復仇。終於等到南啟皇帝西巡疆土,周密計劃後意圖刺殺。沒想到出去刺殺的一眾好手全部折在了那裡,只有國師一人重傷逃回,回來便留下了定西王守護著王朝命脈的資訊,不過只有寥寥數字,沒說清楚便嚥氣了。”王妃道。
辰遠靜靜聽著,沒有出聲,跟他之前聽到的差不多。看來這王妃投桃報李,對自己沒有什麼隱瞞了。
“從那之後我便如同木偶一般任他們擺佈,說好聽點我是個公主,說難聽點連條狗都不如。明面上很尊重你,可讓你做什麼事,你稍有不從,便用國仇家恨來教訓你,甚至威脅你。”王妃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
“他們打從知道了王爺守護著南啟的命脈,就計劃著探尋那是什麼。也不知是怎麼跟南啟的宰相搭上線的,宰相居然承認我是他進京前留在鄉間的親生女兒。然後便與王爺的父親定下了婚約,我其實是被安排到王爺身邊給他們探尋訊息的!”王妃哭了出來,辰遠依舊不語。
“這麼多年了,不間斷的時時問我可有進展。我自從嫁與王爺,才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終於不用每天像是被泰山壓頂般喘不過氣來。我一直一心一意與王爺過日子的,王爺看似威嚴,其實待我體貼入微,我心甘情願的有了兩個孩子……”王妃說到這裡,止住了眼淚,溫柔的看著床上依舊細微的打著呼嚕的小王爺,滿眼的幸福。但僅僅片刻,臉色又變了:“可就在我生下雲兒不久,那邊居然傳來信說,讓我以奶水不足為由出去給雲兒找個奶孃。說奶孃已經安排好了,進府之後會協助我探尋。可能是我這麼多年沒有什麼進展,那邊開始急了。”
“哦,李娘就是這麼進府的。”辰遠點頭道。
“嗯,那兩個貼身丫鬟也是,是李娘找來的,今日一看情況不對已經跑出府了。”王妃說道,然後終於又笑了:“終於又沒人監視我了。”
“那你完全可以不給他們通風報信,讓李娘一個人瞎忙活去唄。”辰遠道。
“你是說那次聽到雲兒與他爹談話的事情?”王妃道。
辰遠點點頭。
“那次李娘就在我身後不遠處,她有點功夫,雖然離的比我遠,定然也能聽到隻言片語,我不說她也會說。”王妃道。
“幸虧你聽到的不全,不然秘密就被他們知道了。”辰遠道。
“我聽全了。”王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