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面色凌厲的霞姐推開了錄音室厚重的隔音門,大步走了進來。
她沒有想到地上還有一個人,神經不由得跳了跳。
“你怎麼在這?”
“嗯?”蘇寒影猛然抬頭,眉眼間盡是擔憂和不安,“霞姐,我知道你忙,所以來找我的手稿。”
“你瘋了吧!”霞姐一個大步走到了蘇寒影的面前,眉色冷冽,“你知不知道公司的公關部還在為你的事操心!現在外面那麼亂,再出點事怎麼辦?”
再出點事?
現在都已經這麼糟了,完全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就算再出點什麼事又能怎麼樣?
蘇寒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在地上翻看每一張紙。
“好了!你別在胡鬧了!”霞姐極不耐煩地低吼了一聲,眉頭緊皺,“就昨天那麼一小會時間,你能做出來什麼啊?”
“我知道你心急,你這兩天的不同我也看在眼裡了,可是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你現在在圈裡是什麼地位你自己不知道嗎?”霞姐將雙手環在了胸前,冷言諷刺著蘇寒影,“你要是真的那麼有本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這每一句話都如同鋒芒一樣尖銳。
如果現在站在霞姐面前的是一個娛樂圈的新人,或者是一個玻璃心,只怕會哭著逃跑。
不過,蘇寒影不是那樣膚淺的人,歌后的殊榮是她經歷了百般滋味後的成果,所以這幾句話在她眼裡也不算什麼了。
“霞姐,我知道你之前對我的偏見不少,可是魔鬼中的天使也能簡單證明我了吧?”蘇寒影緩緩站了起來,神色凝重。
“雖然那麼短的時間,我不能作出一首完成的歌,但是我已經編好曲子了,那個曲子非常重要。”她動了動眉頭,眉眼間透露著一股堅定。
重新編曲確實不行,可是這首歌的曲子是她滾瓜爛熟,銘記於心的,自然是信手拈來。
蘇寒影的反應讓霞姐不由得怔了怔,不過僅是片刻,她就從神遊中抽離了回來。
“編曲?你從前可從來沒有編過曲,那麼短的時間,就算是讓鄭毅來,也編不出來吧。”霞姐冷漠地沉了一口氣,眼中有些不屑。
鄭毅,是這個世界的娛樂圈編曲大佬,很多的創作型歌星都會買他編的曲。
所以他自然而然被預設成了最牛的編曲王,在霞姐的眼裡,他就是最厲害的,無人能敵。
更別說是眼前這個想靠男人上位的人了。
聽著霞姐的話,蘇寒影垂了垂眼眸,五指悄悄彎曲,緊緊地攥成了一個拳頭,心裡默思。
看來,和她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
原主的形象在別人的心裡實在是太差了,得想點別的法子。
忽然,蘇寒影的黑目中閃起了一道眸光。
唱!
把這首歌唱出來,不就可以證明自己的話了嗎?
說來就來,蘇寒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斂了斂嘴角,將自己調整到了在金曲典禮唱歌的最佳狀態。
“星月相掩於、大海上,微風搖曳,細雨也彷徨。”
沉靜空蕩的錄音室裡,一道清透而又空靈的聲音悄然響起。
這聲音雖然沒有男人那般的低沉,也沒有標準的沙啞感,可是卻唱出了千絲萬縷,似乎將所有的感情都雜糅在了一起。
婉轉悠揚的歌聲分外動人,就像是三月間的一縷春風,輕柔地撫摸心房,又像是四月暖陽,照亮裡心裡最灰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