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保持良久的沉默。蘇寒影也不自討沒趣,就安安靜靜的閉目養神,很快便到家了。
車一停下來,蘇寒影就利落地開啟副駕駛的門,摔門而去。也不是特別明顯的,只是動作大了點,卻引起江一泓的注意,他搖下副駕駛的車窗,側頭,眼神深邃,看著她瀟灑利落走得囂張的背影,心中憋氣更甚。
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
大晚上不著家都不說,還是和一個男人單獨相處。一想到這兩人幾乎是單獨相處了一整天,他就很不爽,哪怕此時的他還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爽的原因,但心情就是不舒服。
江一泓在車裡坐了很久,要不是方向盤質量好,估計都要被他青筋暴起的雙手捏出裂痕。
蘇寒影自顧自回的家,開啟門不慌不忙地換鞋。就這開門片刻的功夫,她連鞋都沒換好,在家閒的無聊的景瑜就冒了出來。
“哎呀呀呀,這還知道回來呀,大晚上的就知道在外面鬼混,真是不檢點,既然如今住在我們江家,就要遵守江家的門規,”
陰陽怪氣的責備霎時間冒出來,蘇寒影左耳進右耳出,心裡全當她是傻逼。
“砰!”地關上鞋櫃的門,蘇寒影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了客廳,當然只是經過而已,她壓根連看都不想看這個女人一眼。
“喲?還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你看看你,嫁過來有點媳婦的樣子嗎?一天到晚的,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給我擺臉色,擺臉色!”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是這個鬼樣子,一點不知道收斂,真是不要臉!要不是看在蘇明睿的份上,早把你攆出去了!”
蘇寒影本來就被江一泓莫名其妙的態度氣得心裡堵得慌,現在回家又被這個神經兮兮的女人一頓莫名其妙的說教,暴躁如她真是忍不了了,走到樓梯口還是停下了腳步,翻了個白眼。
“我什麼鬼樣子,好歹有點樣子。我不要臉,好歹曾經有過臉。”句式是整齊的,微風是不落的,她轉過身,一雙杏眼直視景瑜,瞪得她一陣牙癢癢,“不像有的人,長得還沒有鬼好看,連鬼樣子都沒有;臉面更是不知道幾百年前就丟了——哦!可能從出生起就沒有過!”
說到這裡,蘇寒影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高興地勾起了嘴角:“原來一直都沒有過臉啊!”
“你!”景瑜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回懟了她,還是這麼鋒利的話語,氣得她直接拍茶几而起。
“我知道我好看,鬼都是妖豔而有魅力的,不用誇我。好了,我累了。再!見!”蘇寒影眼疾嘴快搶過話頭,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臭屁地誇了自己一頓便心滿意足地上了樓。
切,不理會還真是給她臉了,一直瞎叨叨個不停,廢話真多。
“你,你,你…”景瑜“你”了半天也沒憋出幾句尖酸刻薄的話語,臉色脹得通紅,大概是真的被氣到了,加上江一泓剛才也沒怎麼理她,這個更年期婦女今天才是真的鬱悶。
最後翻了個白眼,蘇寒影愉快地拉開臥室的門,躺到了床上。
最後快關上門的那幾秒,她聽到景瑜在下面罵罵咧咧:“給你臉了,真是嫁過來還沒大沒小,連我都敢罵,真是!真是…”
摔門的快感在於,釋放壓力的同時,也隔絕了一些不想聽到不想見到的東西。
現在蘇寒影就是這個感受。
她才懶得管景瑜在下面氣成什麼樣,也全然不知道火冒三丈的景瑜惡狠狠地盯著樓上緊關的臥室門,心想更加堅定了要把她趕出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