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在裡,這男人最討厭的不就是她嗎?還是一聽見她名字就吃不下飯、一看見她本人就反胃的那種討厭,她肯定是想多了。
當時蘇寒影喝酒死了,江一泓還沒死,她依稀記得原裡江一泓最後還是有媳婦兒的,還是個正面人物。嘶,到底是誰呢?她現在怎麼還想不起來了?
鑽牛角尖的勁兒又上來了,蘇寒影顧不上這裡還是江一泓的臥室,旁邊還睡著一隻喝多了的江一泓,直接坐在床邊託著腦袋,冥思苦想起來,嘴裡還不斷念叨著她記得的人物名字。
“吵死了,睡覺能不能安靜會兒?”被蘇寒影唸經一般的聲音給搞煩了,江一泓閉著眼睛,一伸手直接攬過蘇寒影纖細的腰肢。
突如其來的一擊,讓蘇寒影上半身的重心不穩,一時不察被江一泓帶到了床上,攬到了他的懷裡。
沉浸在她世界裡的蘇寒影明顯被江一泓的這個操作給搞蒙圈了,今兒晚上本就迷糊的腦子,被江一泓這麼一折騰,腦子裡本就是一半水一半面,此刻在經歷了一陣天旋地轉後,成功地被搞成了漿糊。
正欲發作,蘇寒影的脖子後面卻吹來了熱氣,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冷清,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卻帶上了三分柔情、一絲寵溺:“別鬧,時間不早了,快點睡覺。”
得,感情您也知道時間不早了,那您還不趕緊放我走?那不成你還要我就這樣和你睡一張床?嘖,怕不是瘋了。就算你江一泓接受得了,我也接受不了的好嘛!和你睡覺,我還怕做噩夢呢。
剛想朝著那半睡半醒的江一泓義正言辭、義憤填膺地反駁,江一泓接下來的話卻猶如南極洲的冰雪,直接蓋過了蘇寒影的囂張氣焰:“別說話,再說話我可就親你了。還有,別妄想從我懷裡逃走。”
一聽這話,蘇寒影剛剛還在掰江一泓禁錮著她腰的手瞬間老實了下來,大氣兒都不敢出,生怕打擾了這位爺,以至於這大爺因為沒睡好覺心情不爽,直接給她定了“你說話了”的罪名,然後給她處以極刑。
嗐,穿書之前,她那些個小姐妹還都和她說,和帥氣的男孩子接吻其實是一件可以使她的身心極度愉悅的事情。
之前她這個母胎solo一直沒機會嘗試,今兒可是真真正正的體驗了一把。感覺,好像,也沒有那麼美妙啊,甚至還有著那麼一絲絲的排斥。
嘶,總不至於是她性取向有問題吧?可依照她不論穿書前後一如既往保持的很好的喜歡看帥哥的習慣,蘇寒影覺得她這個人還是挺正常的。嗯,看來問題還是出在這個喝醉了的男人身上。
一想起來江一泓喝多了說的那些她的壞話,蘇寒影就恨的牙癢癢,真想拿手機給錄下來,等他清醒的時候那這罪狀去質問,順便再索要一筆賠償費。可又想想平時江一泓冷漠的臉,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話,蘇寒影還是打了退堂鼓。
就在蘇寒影昏昏欲睡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的淺淺的鼾聲,蘇寒影估摸著,江一泓這隻“寒冰腹黑蟲”應該是睡著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直放在她腰間的、不粗壯但很結實的胳膊。好在江一泓睡著了,沒用那麼大的力氣,以至於蘇寒影成功地逃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江一泓的床太軟了還是蘇寒影又吃胖了,她剛剛從江一泓的懷裡掙脫出來,坐在床沿邊,床立馬就凹陷下去了一大塊兒。彷彿察覺到她的懷裡空落落的,江一泓哼唧了兩聲,眼看著胳膊又要再次伸過來時,蘇寒影急中生智,趕忙跳下床。
說時遲那時快,蘇寒影腳雖然著地了,但那手腕卻被江一泓緊緊抓住了。
“嘖。”面對這個結果,蘇寒影不高興,一點也不高興,十分地不高興。
伸手去掰江一泓束縛著她手腕的手指,蘇寒影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卻依舊紋絲不動,力氣大的都讓蘇寒影懷疑。
江一泓其實早就醒了,現在不過就是拿著她酒還沒醒這個藉口故意為難她。
“喂,江一泓,你醒了就趕緊放開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別玩這種幼稚巴拉的遊戲?”蘇寒影越想越氣,話語裡充滿了火藥味,就差拿著她的手去扒拉扒拉江一泓的上眼皮了。
不出意外,回答蘇寒影的僅僅只有江一泓那若有若無的鼾聲和雨點輕輕落到屋簷發出的細微的聲響。
沉默了良久,也盯著那個可能是裝睡也可能是真的睡著的男人好久,蘇寒影最終嘆了口氣,敗下陣來。掙脫不了江一泓的手,蘇寒影很是苦惱。不想和江一泓睡在一張床上,可又不能不睡覺,打量了打量四周,蘇寒影最終決定,坐在床邊的地板上,頭趴在床上睡。
這是蘇寒影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既不用和她討厭的人擠在一起,又能睡上覺,蜷縮在一起還會覺得挺暖和。
嘖,能在這樣惡劣的資本主義壓迫下儘量讓她活的舒服,蘇寒影覺得她完完全全是個天才。
在胡思亂想中,蘇寒影在江一泓臂長範圍內,找到了一個還算是比較舒服的位置,很快就睡著了。
夢裡,她回到書外的世界,重新和她那一干小姐妹團聚,看望了她的父母,還找了一個帥氣多金還溫柔體貼的男朋友。
那溫柔的男朋友一開口,聲音卻和江一泓的聲音一樣,冰冷地讓人想打顫。那個感覺太過真是就好像真的是江一泓那個魔鬼在和她說話一樣。蘇寒影哆嗦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眼前,是一張被放大了的臉,那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我再問你一遍,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睡眼惺忪的蘇寒影對上江一泓那恨不得把蘇寒影給吃了的眼神,滿身的睏意和疲倦瞬間消失。
原來真的是這個傢伙在和她說話。
完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啊,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他悅耳的聲音,就被江一泓這個惡魔給變沒了。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頭豬給弄回來,覺都沒睡好,結果一大早不光她男朋友沒了,還就被人給誤解了。
興許是還沒睡醒的緣故,蘇寒影心裡有氣,沒經大腦思考,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狗男人,你把我男朋友弄沒了,你得賠我一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