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雙手緊攥著被子,蘇寒影滿眼憤恨地再一次較為認真地看完了整個影片。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帶著情緒觀看確實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大腦理解的效率,但是即便是這樣,還是讓蘇寒影揪出來了一些端倪。
最大的一個疑點,那就是孫建海的出場方式。
在她的印象裡,當時她正在和江一泓在“育兒”這個頻道上上討論蘇明睿的教育方式討論的火熱朝天的。
而在孫建海出現前,江一泓好像還嘟囔了一句:“這裡怎麼還有一個人?”
由於當時注意力不在這個上面,蘇寒影沒有聽清,不確定江一泓說的具體是不是這個,而她又急於陳述自己的觀點,所以只是含糊地說道:“你說的也對,但是……”
她這個人多少有個習慣,說話的時候多半喜歡看人的眼睛,以此來表示尊重。如果說對方不方便與她進行眼神的交流與溝通,譬如當時江一泓正在開車這種情況,蘇寒影就回去選擇看向那個小朋友所在的方向,譬如當時蘇寒影正看向江一泓的側臉。
回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側顏,蘇寒影就莫名其妙的心潮澎湃、心情激動、心跳加速。
據蘇寒影本人描述,她其實是不想這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情況莫名其妙就這樣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蘇寒影只能將這種現象歸結於一個原因:這一定是男主的設定,他出場自帶高階魅力和心動特效。
“呸呸呸,蘇寒影你想什麼呢!快醒醒,可不能中了他的美男計。”
感受到不受控制的心跳,蘇寒影趕忙拍打著她的臉,試圖冷靜下來
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在蘇寒影的記憶中,她雖然主要看的是江一泓的完美側顏,但是她的餘光還是有不老實地偷瞟向了前擋風玻璃,為的就是給她“撲通撲通”的小心臟喘口氣。
好巧不巧,就在江一泓急剎車的前一秒鐘,蘇寒影的眼睛還真就恰好看向了前擋風玻璃。
在蘇寒影的記憶裡,不論是前擋風玻璃的哪一塊,都沒有一個莫名其妙的身影突然竄出。但是在影片裡面,孫建海的出場方式卻是突然從路邊竄出,看到邁巴赫飛快地駛過來時,被嚇傻在原地,緊接著就發生了一場全是水分的“肇事逃逸”。
從開頭就直接和自己的記憶對不上號,蘇寒影腦子直接懵圈了。
“啊這,出場方式直接就不對,那後面的可信度還能有多高?”小聲嘟噥著,蘇寒影將這個點整理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先發給了盧靜萱。
接到蘇寒影的反饋,坐在電腦桌前一遍一遍地看影片的盧靜萱直接傻眼了。
“你你你,你確定你的沒錯?要這麼說,那這造假可實在是太明顯了,總不至於說剪輯影片的人沒帶腦子吧。”
看著下面一片罵聲的評論,蘇寒影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的開啟方式不對,以至於她看到了與評論區完全相反的影片。
“可是在你那邊看到的也是這樣的影片,那就說明我看到的影片沒有出現錯誤。並且,我相信我的記憶。”
面對盧靜萱的質疑和驚訝,蘇寒影表示,她十分的理解。因為剛剛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蘇寒影也經歷了這樣一個心路歷程。
雖然她不太確定孫建海到底是以哪種方式出場的,但是她可以斬釘截鐵的說:“那個人真的不是突然從路邊跑出來的。”
即便只是一個點出現問題,可是這對於蘇寒影來說十分重要。孫建海的出場方式,直接決定了這件事情的性質,到底是碰瓷兒還是她和江一泓不負責任、肇事逃逸。
既然出現關鍵性的分歧。蘇寒影關掉螢幕,抱著手機有些沉默。
當時在車上的僅僅只有她、蘇明睿和江一泓三個人,可真正實質性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的,卻只有她和那個“冷氣製造者”兩個人。
一個人的記憶和某種意義上成立的“事實”產生了嚴重的分歧,而解決這個分歧的最好辦法,便是立馬去找另一個當事人對質。
這個道理,蘇寒影自然是明白的。可是隻要一想到江一泓大早上臭著個臉的模樣,並且還要長時間對著那張可能是塗了臭雞蛋的臉去商量這個事情怎麼解決,蘇寒影就覺得她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
不,她才不要去受那個委屈呢。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一大早的就諸事不順,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結果江一泓突然出現,拿著他那張臭臉無聲地通知蘇寒影,說她還欠著他兩百萬。這事兒擱到誰身上,誰能開心了?
可是現在,就著眼瞎這個情況,她要是不去找江一泓問清楚事情的真相,恐怕這件事情就會進入一個膠著的狀態,一點進展都不會有。
“得,再給人江大爺發一遍吧,這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兒,省的之後人家大爺怪罪,就不是欠了兩百萬的臉了。”
嘆了口氣,蘇寒影點開置頂微信,為了省事兒,直接將發給盧靜萱的訊息複製貼上給了江一泓。
同一時間,在喬家的別墅裡,喬清心愜意地拿起一塊麵包,慢悠悠地將夾著火腿和雞蛋的三明治送到嘴巴里咀嚼,看著手機,她的嘴角不由得彎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在陽光的照耀下,雖然溫柔,但是卻莫名地讓人膽寒。
明明昨天下午出門前,喬清心還是怒氣衝衝的模樣。但是再看看現在的喬清心,雖然有點陰冷,但至少沒有再亂髮脾氣了,一副大仇得報的模樣。
“怎麼樣?你的辦法到底有沒有用?”還沒等喬清心開啟微博,急性子的孫建海就已經打過來電話了。
“很成功,我辦事兒你放心就好了,輿論現在偏向我們這邊的。到時候社會壓力這麼大,他們想不給錢都難。”
翻著兩則新聞的評論區,喬清心都快要樂瘋了。
“你確定?這件事情上我可是露臉了,要是這個計劃沒成功,嘖,後果你清楚的吧。”孫建海皺皺眉,對於喬清心報過來的好訊息還是存在著一些擔心。
面對孫建海的威脅,喬清心一點都不帶怕的,反正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隻死了,剩下的那一隻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