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未亮,顧朗的傳音便從院外而來:“走吧,去暗室。”
葭葭許久未曾睡過了,雖然床上被子枕頭一樣不少,可卻總是一夜打坐至天明。是以顧朗只一出聲,葭葭便從裡屋走出,跟了上去。來片刻都不曾耽誤。
與顧朗一前一後的向那道象徵“藏劍”的瀑布走去。
前世,葭葭身為一個凡人,愛好遊山玩水,見過的自然景觀不勝凡幾,自然不會落下如黃果樹瀑布這樣的奇麗景觀。眼前這道象徵“藏劍”的瀑布,若真要論起來,這氣勢還不如黃果樹瀑布這樣的宏大,真正折服人的卻是立於底端,仰頭望入蒼穹,這道象徵“藏劍”的瀑布仿若來自無窮天宇,延綿不絕,叫人心生敬意。
“自崑崙創派以來,我藏劍鋒‘群峰魁首’的雅號便未曾旁落!”顧朗難得的一向清冷的聲音中似乎有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便如它一般,遙立數十萬年,延綿不絕。蜀山劍修天下皆知,我崑崙藏劍鋒的修士同樣不可多得。”
葭葭的目光已越過那九天垂下的玉帶,向身後那數座石洞望去,那便是傳說中的“暗室”麼?
顧朗察覺到了身邊的女修雙眸中滿是好奇的望著從那“暗室”中走出的修士,“他們為什麼都要蒙著臉?好生奇怪!”
顧朗似是想起了什麼,面上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聲音冷了下來:“你進去了便會知曉了。為期一個月,這月十三到下月十三。你白日定要呆在裡頭,晚上想出來也行,不出來繼續在裡頭磨練也行,都隨你。”顧朗說著手中一枚青色銅牌扔向了最高處那座洞穴,青光閃過,“那便是師尊所控的暗室,你進去,取下青色銅牌,那是入室銅牌,須持它進入。一月之後,交予師尊便可!”
“好,我知道了,師兄,你回去吧!”葭葭一臉的躍躍欲試,顧朗像是想起什麼來,又交待了一句:“我要出去執行任務,大約一月左右,這一月有事你莫要找我,直接找師尊便可。”
葭葭不住的點頭,目光自顧朗指出那個“暗室”開始便未曾離開。
瞧她與自己說話心不在焉的樣子,顧朗撇了撇嘴:想必她很快便會知曉為什麼大家都要蒙著臉了吧!
這樣想著,便揚了揚手,道:“你去吧!”
葭葭躍上去之時,也未曾忘記行禮,展顏一笑,便踏入了“暗室”,顧朗只看到那“暗室”在葭葭進入之後,有青光一閃而過:這是閉了石室,裡頭的人開始歷練的徵兆。看了半晌,顧朗這才動身離藏劍鋒而去。
不過一刻鐘,葭葭便算是徹底知曉那些修士蒙面所謂為何了。乍一進暗室,便被下了個下馬威,眼前一抹黑,黑暗之中,不知何處飛來的箭鏃擦肩而過,是真正的“擦”肩而過,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疼。
從光明一下進入黑暗,人本能的會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一瞬間的睜大眼睛去尋找光明,這時候便是反應最慢的時候。葭葭也不例外,再次被不知什麼方向飛來的箭鏃“擦”傷了右臂。
豎起耳尖,可那聲音似是無聲無息,只有到了近前的那一刻,才有丁點聲音,可這時,依她的反應早已來不及了,被傷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葭葭一個轉身,被腳下那飛過的箭鏃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下巴處傳來一陣痠疼,這是青了吧!葭葭伸手揉了揉下巴,用手一撐,方才站起來,便有箭鏃從腰間閃過,葭葭一身冷汗頓出……
第一日便以葭葭單方面的摔倒避箭告終!待她出來之時,已是夕陽滿天。乍一接觸到眾人詫異的目光時,葭葭這才反應了過來,向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看去,那花花綠綠的臉蛋,想也不想,隨手便找了塊面巾捂住臉匆匆忙忙回了住處。
擦了些師尊早已備好的外傷療藥,葭葭暗道:難怪顧朗說她只一進去便明白大家都蒙著面巾了。
第二日,未及日出,葭葭便進了暗室。苦思一夜,這樣的暗室其實對她來講確是得天獨厚,葭葭想著,腳下“踏雪羽飛鴻”已經起步,剛剛學習引火術時,葭葭學了好久才能學通,但到最後越學越快,一竅通而百竅通,不外如是。
進入築基之後越發良好的記憶叫她只翻了一遍,便將踏雪羽飛鴻的步法記了個滾瓜爛熟。黑暗中已近身的箭鏃,葭葭以左上邁步,彎腰擦過左臂而過。自在九道崖那一場比試中發現自己神行步得天獨厚之後,葭葭便有意識的開始訓練步法。
她未曾遇過風靈根的人,到底是孰快孰慢她也不曉得,但至少在遇到的人裡頭,同樣修為之下,還沒有人的速度能比她更快。或許離最快的有一定距離,但是雙方比試,她只要快過對手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