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錦兒的食補調養之後,葭葭恢復的極快,不過數月,內傷便已大好了,燕錦兒見她恢復之後,很是瀟灑的留了一句“走了”便回了崑崙,順道帶走了整日雙目放光一瞬也不眨眼盯著她的遺策道人。
終於有空閒著翻一翻那話本子《我在崑崙修煉的日子》了,才看了幾章,葭葭便面露尷尬,繼而一臉羞愧。主人公叫連佳,藏劍鋒首座弟子,這不是她又是哪個?只是這話本子裡頭當真是將她神化了不少,譬如明明與林卿言的鬥法是險中求勝卻被人描寫成了成竹在胸,手下留情,若是不清楚事實,恐怕連她自己都要小小崇拜一下自己了。
笑著翻了一翻便將話本子放回了儲物袋裡了,這話本子完全是將她神化了,她哪有這麼好,不過是芸芸眾生中一個普通求長生的修士罷了。
真也好假也好,該做的總是要做的,譬如說現在她那與趙哲一道出城迎敵的任務該做還得做。
不想給趙哲留下話柄,葭葭給江河發了一道傳訊符便先一步出了城,去嘉元城外三里處的營帳之處等他們。
她自忖自己已去的夠早了,卻不妨有人還是早了她一步,那盤坐在地上打坐的老道不是趙哲又是何人。有經過的修士見好好的路上盤腿坐著一個元嬰期的劍修,偏他還一臉肅殺的模樣,實在是叫一些膽小的修士看的害怕不已,紛紛避讓。葭葭遠看只覺這老道一身破舊的道袍披著,還當真有種“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模樣。
葭葭走近了些,卻看到那趙哲老舊的道袍之上溼漉漉的,像是露水,驚異的看了一眼趙哲:當真是沒成想這老道居然在外頭打坐了一宿。
“你來了。”打坐的趙哲緩緩睜眼,從地上爬了起來,無視周圍的修士,也毫不在意自己一身的露水,仍是那副鬍子拉碴的模樣,雙眼半開半閉,除了與葭葭說了一句“你來了”之外,便再無他話。
“崑崙連葭葭見過趙真人。”葭葭朝他行了一禮,趙哲沒有任何反應,只低著頭默默不語。
葭葭也不以為意,低頭站至了一邊。剩餘的吳歡、元奉、江河三人幾乎是同時到達,見到葭葭,都向著她道了一聲“恭喜”,不管怎麼說,他們這組裡多出一個金丹修士總是好事。
“走吧!”見人來齊了,趙哲轉身,向帳內走去。
見他今日未曾發作任何一人,四人皆是面面相覷,鬆了口氣只餘卻又有些茫然,這老道今日的作為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不管怎麼樣,四人還是提步跟了進去,她這結丹委實太過聲勢浩大,便是營帳裡的群修,幾乎不論正邪都要恭喜上她一聲,葭葭一一回禮,識趣的站到了趙哲的身後。又是上回的老面孔了,只少了南宮寒與皇浦唯明二人,葭葭心中一滯,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皇浦唯明是個散修,據說平日裡就跟南宮寒交好,現下他失蹤了,也無人知曉他的去向,而後是南宮寒,眾人找不著南宮寒,便看向了同是合歡宗修士的煞千嬌,誰曾料想那煞千嬌卻是冷哼了一聲:“看著我做什麼?那南宮寒又不是我的姘頭,他失蹤了與我何干?”
見一眾修士仍愣愣的模樣之時,煞千嬌不知怎的,心頭怒火頓起,拍案而起罵道:“關我何事?你們不是一向說魔道中人最是涼薄麼?這不是涼薄給你等瞧瞧麼?問什麼問?那麼大的人了,還會走丟不成?”
她拍桌的動作著實不小,隨著她的動作,一陣清脆的鈴音響起,眾人看向她原本赤著的玉足,不知是也不是前些日子趙哲那話傷的太狠了,煞千嬌只雙足套著兩隻繡花鞋,外頭一圈鈴鐺原本應屬風情,此刻卻像是戴著兩個腳銬一般,煞是奇怪。
似乎發現了老道注視的目光,煞千嬌面上露出些許得意,特意伸出一雙穿著繡花鞋的玉足湊到一行人面前晃了晃,復才收回。
葭葭等人乾笑了兩聲,便跟著入座了。
這次的禦敵要輕鬆上許多,因著各門派頒佈的任務,萬獸平原外圍一圈的妖獸幾乎被屠宰的差不多了,不似上回那般密密麻麻的飛禽數不勝數,現在當真是隻能偶爾看到一兩隻,即便只是一兩隻,也很快不見了蹤影。
還是老樣子,有看到向著嘉元城衝過來的妖獸,出手斬殺了便是。
葭葭所處之位屬於正中,離趙哲、江河等人都不算遠,不遠處還有坐在地上悠閒染著指甲的煞千嬌。
時不時有一兩隻妖獸衝出來,別說補天劫手了,就是無鋒劍也不需出,虛空一劃,斬金術應聲而出,一招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