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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二狗怒極之下,聲音自不會小,奈何修仙之人耳力又是極佳,周圍幾人自然是一點不落的將這話聽在了耳中。
幾乎是同時的,早已受衛東暗示,尋了個巨石掩藏了自己身形的葭葭與玄靈齊齊嘆了一聲:“這邱二狗……”
這四字一出,二人皆愣了一愣,隨即抿唇輕笑了起來。
這邱二狗委實太過偏執了。片刻之後,葭葭嘆了一聲,玄靈點頭應和,思忖了起來:“不過,他的偏執卻從另一個角度也正應和了某種王道。”
“嗯?”葭葭神情訝異,這還是玄靈頭一回與她講道這種東西。
知曉以葭葭的年齡,要懂這些東西對她來講委實有些難度,不過,玄靈右眉不禁微微上揚,或許是在為再次尋到一個在葭葭面前得意的機會而沾沾自喜:“他這等類似逆天之舉,卻也陰差陽錯的符合了霸者王道一說。是以偏執如他也能修行至今,但他今日若是相鬥之下不隕落的話,想再前進一步就難說了。”
葭葭很是不解:“你說‘相鬥之下不隕落’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衛東、秦雅等人是來看大戲的?”玄靈對上葭葭因著有了一絲智商上的優越感,很有幾分得意,“我方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好好藏著,不要礙事便可。”
葭葭愣了愣,隨即瞭然,同時縮了縮身子:“他們出手倒是快!”邱二狗的插手,作為崑崙掌權者的秦雅自然是不能容許這等存在的,原本葭葭以為以師尊的心性和毅力,再等上幾年也無妨,卻沒料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出手了。
“師尊何時搭上了衛東這條線?原先我以為衛東與師尊的交情不過爾爾,”葭葭嘆了一聲,又道,“原來卻是我坐井觀天而已。”
玄靈見她似乎有些失落,難得的出口安慰了起來:“你也不必如此難過,衛東與秦雅都活了那麼多年了,百年的老怪物,你去跟他們比作甚?有自知之明也好,崑崙水深,小心行事吧!”
葭葭復又嘆了一聲,卻聽那蘭花公公回道:“誰叫你是個馬奴,上天都要輕賤於你,你這賤人!就是本座的族人心軟,一時放過了你這個腦長反骨的畜生,結果引來了大患。昨日你反的是我一族,今日何嘗不知會不會反那崑崙?”
“反骨”一出,秦雅、衛東與明與真人幾乎是同時相視了一眼,默不作聲。
天生反骨者,在修真者的眼中,必然天生不肯趨於人後,必然會比尋常之人更容易背叛。是以自洪荒以來,成大器的天生反骨者,多數是死於同門修士打著剿滅敗類的旗號之手的。
但天生反骨,自修行到一定境界,便有方法可以隱藏,暫且瞞過眾人的耳目。邱二狗來不及辯解,也不想辯解,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殺意,那三個前來觀戰的修士與那藏在巨石身後瑟瑟發抖的金丹期的女修,他一個不落的收在了眼中。
秦雅微微勾了勾唇角,原本就想尋一個更合適的理由,現在這理由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不錯,委實不錯。
“多嘴!”邱二狗明顯更加急迫了,天生反骨,極容易成為一個他人藉機的藉口,如此,那幾人更是留不得了。
速戰速決,定要快些解決了這個閹人,再回去辦了那幾個小的。他抿了抿唇,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殺意,掩在背後的右手一晃,一支長約數寸的銅管赫然在手。
他一手與蘭花公公拆招,掩在背後的右手用指甲蓋輕輕剔著銅管的蓋子,許久不用的銅管並不好剔,剔了許久,蓋子終於剔開,邱二狗不禁勾起了唇角,一掌對上蘭花公公之時,突然偏了一偏,兩掌難得的相錯而過,就是現在,邱二狗掩在背後的右手突然抽了出來,剔開蓋子的銅管扔向了蘭花公公。
修為已臻藏神,自然沒這麼容易被擊中,蘭花公公身體向一邊偏了少許,眼看就要錯過,奈何那銅管突然似是長了眼睛一般的,硬生生的隨著蘭花公公的身子偏了幾寸。
直到此時,蘭花公公神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向邱二狗:“你……”
邱二狗冷笑了起來:“這一次,本座送你去與你那族人團聚!”
他的笑容之中帶著一點隱秘的快感,似乎只要殺了眼前這個閹人,自己那被看作是汙點的出身就會隨著這閹人的隕落一同消散在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