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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了兩下豆子,聽得陸星羅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半晌之後,那方沉浸在自己的煮酒世界中的陸家老祖宗終於忙完了手裡的事,抬頭向她看了過來。
雖不過再普通的果子酒,從面上看,比起桌上擺置的飯菜之物卻已然好了太多了。
葭葭抽了抽嘴角,端起酒盞輕抿了一口。
還未說話,那方那位陸家老祖宗便已率先開了口:“怎麼樣?本座釀的酒可喜歡?”
葭葭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對上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動了動唇,原本想說的“客氣話”不知怎麼回事,話到嘴邊,竟變成了實情:“有點酸。”
“嗯。”那陸家老祖宗點了點頭,轉了轉眼珠,望向自己手中的酒盞:“那當是我釀壞了,下回再試試吧!”
估摸著行李也清楚這一頓款待的飯菜著實讓人不敢恭維,那陸家老祖宗沒有似陸星羅那般“殷勤”的為她夾菜,只是待得沉默了半日之後,才緩緩開口道:“你那日的回答,當時陸某人平生所見之中最好的一個回答,所以今日陸某人特意宴請連真人。”
“陸某人醉心家族事務、修真事宜。卻知對於平生所敬之人需得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來。自此,自是不敢有所不為。今日桌上所備之物,皆是陸某人一手所備,還請連真人原諒則個。”
這話一出,在聽聞他會所“親手所備”之時,葭葭已然驚愕到不敢置信了,眼下更是吃驚的望著這位陸家老祖宗,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修士自以修行為重,是以那等凡人所會之物多數不甚精通,其中,這庖丁之事便是其中最甚的一種,多數修士不善烹飪,便是葭葭這等烹飪起來尚能入口的,在修士之中都能算得前列。
在葭葭記憶中,曾聽顧朗說過,除了煮茶之外,在世間聲名赫赫的“藏劍君子”有一回見故交,便足足準備了一日,非但未備出一物來,反而還將偌大的灶臺燒了半邊,這已足可見世間修士對於烹飪一事是有多麼的“精通”。
是以這位陸家老祖宗的手藝如此,也見怪不怪了,不過令的葭葭吃驚的卻是這位陸家老祖宗居然放下身段,親自動手,可說這對於她來說,當真可說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聽聞此事,葭葭除卻吃驚,已然忘記了旁的表情。論交情,她與這位陸家老祖宗與交情不淺一詞可是一點都搭不上邊的。
這次是她與這位陸家老祖宗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葭葭左思右想,都不曾看出一點這位陸家老祖宗對自己的“看重”來,一下子受到了這等禮遇,變化太大,著實讓她受寵若驚。
那陸家老祖宗解釋罷了,便將目光轉向陸星羅,淡淡的一撇:“星羅,你退下吧!我有事與她詳談。”
“是。”陸星羅轉了轉眼珠,雖觀看錶情,便能看出他的不悅,但是還是依言退了下去。
待得陸星羅走後,這偌大的陸家後院,便只有她與這位陸家老祖宗兩人了。
葭葭只見那陸家老祖宗抬了抬頭,剛要說話,便聽得一聲輕笑自不遠處響起,修士都是耳聰目明,尤其是在場的兩位修士一個是藏神期、一個出竅期,對於這一定一點的風吹草動更是聽的一清二楚。
乍聞這等聲音,葭葭便見那陸家老祖宗本能的蹙了蹙眉,而後也未管她是否在場,沉聲:“你二人出來。”
悉悉索索半晌之後,終有一男一女不遠處的樹叢中站了出來,葭葭不過回頭一瞥,心中便嘆了一聲“巧”。可不是巧麼,眼前這一男一女,難得俊,女的俏,一個金丹修士,一個凡人,可不是十幾天前,她從陸家離開之後遇到的純陰之體的女子與那“英雄救美”的男修?
但看那女子衣衫凌亂,那男修嘴角還餘著幾分紅霞,便是葭葭都能看出這二人在那叢林中做了什麼,更別說這位陸家老祖宗了。
那陸家老祖宗目光不過在這二人身上略略一掃,便怒目沉聲開口了:“這女子是誰?”
葭葭左右無事,便將目光轉到了這女子身上,正見那女子一雙美目骨溜溜的轉著,也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這,這……”那金丹男修一時之間有些犯難,支吾了半晌之後,或許是終究捨不得這個女子,到底還新鮮著,一咬牙便承認了下來,“老祖宗,這是我新得的侍妾,一時情難自禁,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