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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活丹爐

見葭葭神色堅決,顧朗似是想說什麼,但還是將話吞了回去,只是想了想道:“也罷。待我此間事一了,我便來尋你。你一路上千萬要小心,莫被人欺負了去。”

聽到“欺負”二字,在場圍觀的修士皆是一副控制不住想要抽搐嘴角的衝動,從方才的表現來看,她不欺負人就不錯了,還被人欺負了去,顧朗這是說反了吧!

目送著葭葭離開,顧朗這才走向氣的牙癢癢的伏青牛,行了一禮:“師妹多有得罪,顧朗在這裡向您陪個不是了。”

“不敢當,顧師弟!”伏青牛皮笑肉不笑的甩了甩袖子走到一旁,原本以為顧朗還會來向他告罪一番,可是等了半日也不見顧朗來告罪,待到著實忍不住了,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衛東,伏青牛撇著嘴角喝道:“顧朗那臭小子呢?”

“走了啊!”雖說禁制被破,但衛東倒沒有半點不悅,相反對今日葭葭的表現卻是饒有興趣的樣子,順便抬眼看向前頭不遠處站著的鐘步歸,顧朗走之前也不知道與鍾步歸說了什麼,看鐘步歸一臉驚訝的模樣。

而被人投以注目禮的鐘步歸夜只得朝衛東笑笑,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待到葭葭離開之後,顧朗沉默了片刻,準備離去,鍾步歸見他離去的方向不太對,不像回秘境入口守著的模樣,倒像是準備去往魔道的方向,便不由開口問了句:“顧朗,你這是要去哪裡?難不成準備追出去?那秘境入口你不準備守著了?”

顧朗只是回了他一句知道了,便自顧自的向著外荒的方向行去。

這一回,他鐘步歸倒是看不明白了,眼下各方勢力為了這秘境半步不讓,顧朗在這當口亂跑什麼。

鍾步歸疑惑歸疑惑,這還是小事,相較於伏青牛來說才是真正氣的不行,沒想到顧朗還當真不來向他告罪了,但眼下週圍除了他之外只有衛東,衛東可不是那等能讓他隨意發作的人,無處發作的伏青牛氣的走到一邊暗暗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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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匆匆兩月過去,這兩月許是因著“他”上回這麼一鬧,著實累了或者其他什麼原因,這兩月也沒見“他”出來,沒了他的搗亂,兩個月的功夫,雖說人處外荒,葭葭的境界卻也漸漸穩固了起來。許是因著那一回一挑五的舉動,這兩個月不知是不是魔道修士早有耳聞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高階修士也沒見到一個。這或許才是“他”不出來的真正緣由吧,因為在他眼裡看來,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不是什麼修為的修士都值得他動手的。

這一日,葭葭才離開了一座魔道主城,天色已暗,她也沒了繼續趕路的興致,便準備在野外尋個地方過夜。

魔道主城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幾百年的功夫還不至於讓葭葭看膩,但著實已沒了最初的激動,葭葭伸手摸了摸城門之上凹凸不平的城牆:修真界最長的是時光,最短的也是時光。幾千年的城牆在這裡隨處可見,破舊卻自有一番歷史歲月的味道。葭葭靠著城牆站定,抬頭看外荒為魔氣渲染的格外漆黑的天空。

夜色降臨,外荒不比神州,夜色的出現往往意味著無數暗殺,或許是為殺人奪寶,或許是接了暗殺的生意又或許僅僅是不耐煩了,想殺個人玩玩。魔修心往自由,一向隨心而行,不比正道修士有諸多條條框框的限制,自由的同時也有被殺的危險。葭葭用力抓出一塊城牆上破舊的石磚,捏碎,看那幾千年的砂石在掌心中溢位。

靠著城牆發了片刻的呆,耳尖一動,有魔修過來了。

沒辦法,在外荒,她一個身著崑崙門派制式服,一身道修氣息的正道修士就似黑夜中蹭蹭發亮的燭火一般,或許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確實一個道修在外荒甚是惹眼,若非她毫不掩飾身上的威勢的話,恐怕早有不少魔修找上門來了。

微微側臉,白日裡柔美的側臉在黑夜的渲染之下線條似是剛硬了不少,竟多了幾分肅殺之氣。藏神修士身上的寶物著實惹人眼,但藏神修士的實力更令人畏懼。

察覺到葭葭一早便發現了他的存在,那魔修疾行了數步,看著那一臉肅殺之氣的側臉,有些不敢上前。

葭葭勾了勾唇:一路上遇到的如他一般的魔修多的是,到底修士是惜命的,不管道修魔修都是如此。

踟躕了半日,那魔修卻是突然收了自己手中的兵刃,竟是大步直朝她走了過來。葭葭手指動了動,並未立刻說話,只待那魔修從暗影處走了出來:“前輩!”

回頭,眼角餘光一瞥卻瞥到了一抹惑人的亮色:那是一個生的極美的少年,至少外表看去是個少年模樣的修士。不過葭葭卻絲毫不敢小覷他。骨齡四十有餘,修為已在元嬰中期了。便是放到人才輩出的崑崙也要喚一聲“天才”。肌膚如玉,斜長的鬢眉,豔色的紅唇令得他看起來竟生出了幾分或色生香的味道來。

葭葭眼一斜,冷笑。這模樣大抵也是從“他”那裡學來的,她不是沒對鏡子看過,總之看起來就不似什麼好人。

雖說這是外荒,魔修殺人奪寶跟一天一粒辟穀丹那般尋常。但是對於一個先前曾動了想要殺人奪寶心思的魔修,任他生的再如何好看,葭葭也不會心軟半分。更遑論他們崑崙又不是沒有美人,說句有些自大的話,葭葭自己也能算做一個美人。

察覺到葭葭眼中的冷意,那少年模樣的修士似是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腳,這幅受驚宛如小白兔的模樣卻半點打動不了葭葭,看著葭葭反手取出一柄長劍,少年模樣的修士雖說心中害怕,卻還是心一橫上前走了兩步,而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這突然的一跪確實嚇到了葭葭,不過也僅此而已,葭葭微微的愣神之後,脫口而出:“我不與你計較了,你立刻從我面前消失!”

“請前輩救我一命。”那少年修士似是因著這一跪膽子也大了不少,口中還在請求著葭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