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出口了,還能收回來不成?若是不用喜歡的藉口,她著實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味下這塊石頭。其實心裡不是沒打過藏起來不交的主意,但是萬一以後許天翼說漏了嘴,到時候一個收了東西不上交的罪責是逃不掉的。
葭葭心中有所思,“他”也感覺到了幾分,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當真是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勁兒,此事其實簡單的很,”“他”說著嘿嘿笑了兩聲,“找個時間做了那個許天翼就是了。”
葭葭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這荒誕的計策,當然“他”也不過是隨意一說罷了,並未當真。
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秦雅卻未如她所料一般將石頭給她,而是皺著眉,看看葭葭,再看看石頭,又看看葭葭,再看看石頭,如是往復再三之後,便在葭葭被他看得有些發慌之時,秦雅總算將石頭遞給她了:“也行,此事我知道了,若是以後有人藉此生事,只管讓人來找為師便是。”
這話一出,葭葭當下一喜,師尊的意思是她能昧下這塊石頭了,連忙喜滋滋的將石頭收了起來,秦雅卻未如她所料那般收回目光,而是面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後說道:“葭葭,你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便也罷了,莫將這些愛好穿上身便是了。藏神修士嘛,對外代表的也是我崑崙的顏面,這門派服飾雖說簡單,但穿起來還是不錯的。”
怎麼說到穿著上了?愣了一愣,葭葭嘴角直抽,連聲應是,她大抵是被師尊質疑自己的審美了。
雖說拿了石頭本就是她來的意圖,可眼下一得石頭便走,未免有些太過刻意了。葭葭不去理會“他”的催促,繼續走到案桌旁坐了下來,繼續伸手去翻方才未翻完的卷冊。
她自以為做的不錯,卻未注意到身後的秦雅看到她的動作忍不住搖頭:當他看不出來麼?算了,也不說破葭葭了,秦雅走到一旁,開啟了窗戶,正對上了一隻向屋裡探來的虎頭。
白虎難得的無視了秦雅,看向屋裡託著腮幫子翻卷冊的葭葭,虎目中幾欲噴出火來。
而那頭的葭葭似是渾然不覺。
當真渾然不覺麼?葭葭早已向他坦白了,五感入藏神之後恢復了不少,雖說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是天生五感過於常人的葭葭會當真發現不了那頭磨牙的白虎麼?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葭葭在裝作沒發現的樣子,秦雅只覺得有些頭疼,轉頭又看了眼恨不得衝進來的白虎,這一人一獸,幾乎已將他完全無視了。他幾乎可以肯定,若是眼下自己不在:這屋子早讓這一人一獸拆了。
不過略略一頓,秦雅便做出了決定,朝白虎搖了搖頭,意思很是明顯,他是打定主意要護住葭葭了。
白虎鼻孔中喘著粗氣,似是極不甘願的屈下前肢,蹲了下來,對秦雅這個偏心決定分外不滿:“她欺負我!”
堂堂一隻半隻腳踏入出塵的神獸被個藏神初期的修士欺負了,這讓它虎臉往哪擱。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秦雅的心到底還是偏著長的,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只道:“葭葭才多大,你白虎又多大了,讓一讓後輩有何不可?”
“哼!”白虎撇過頭去,明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看樣子是準備哪一日秦雅不注意,就去尋葭葭報一報今日之仇了。
便是再假裝未發現,葭葭也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喚“他”:“那白虎就讓它得意得意又如何,現在好了,這傢伙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有什麼好怕的?”“他”滿不在乎的冷哼了一聲,“這白虎雖然脾氣不好,長的還醜,斤斤計較,驕傲自負,人品又差,但眼色還是有的,既賴在你崑崙了,你又是秦雅的弟子,不過撓了撓腳心,這事也不會往大了說,你崑崙那些老頭子和稀泥的本事大的很,說穿了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它不能拿你怎麼樣,也就這兩天你小心點,過段時間就好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每回你惹了事,都是我出來頂缸!”葭葭微怒,“你就不能少惹些事,忍上一忍?”
“憑什麼要我忍?我重見天日可不是為了委屈求全的,再說了,你就是膽子太小。”“他”語重心長的為葭葭洗腦,“我看秦雅師徒是當真把你當作自己人,顧朗且不說,那小子不要太吃你這一套哦!看他表面冷冷酷酷的,我敢說,你說東他不會向西,現如今在閉關便也罷了。就說秦雅,在秦雅那裡,你與顧朗的份量可是平分秋色的,門派大事之後便論到你二人了,有什麼好怕的?便是在崑崙跟螃蟹一樣橫著走,你報出一句‘我師尊是秦雅’還有誰敢惹你,是吧!”
不等葭葭,反駁,“他”的洗腦還在繼續,“你看,修煉修煉,為的不就是飛昇入道,自由自在,壽元永恆嘛!你有這麼大的背景,還忍著不是白白可惜了麼?你當為何伏青牛這回沒拿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