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理述》中的秘密竟是如此,葭葭久久不能回神,除卻感慨佩服少辛的膽色之外,亦生出了幾分好奇:“既然奪天地河山能對抗天道,以少辛的為人,身邊怎會只有一局河山棋,讓主天地九州的殘局落入他人之手?這似乎不太像他這樣的人會做出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也有所猜測。”“他”聲音懶洋洋的,“連葭葭,你要不要聽一聽?”
“你說吧!”葭葭自是卻之不恭。
“少辛之能,自然無人懷疑,但當年宋遠山與崑崙七秀的時代亦有數不盡的英雄豪傑,所謂亂世出能人,靡靡之中,自有天道來平衡。以少辛之能自是要奪走兩局棋的,但若是當時有人有意不讓他得到兩局棋呢?如今天地棋出現在寧無缺手中,我想應當與當年寧家與秦家甚至崑崙有些關聯。此事瞞的甚深,甚至連少辛也不知道,因為天地棋不遜於河山棋之能,自然能避過河山棋的前後十萬年算計!具體的情況,寧無缺或許會知道,但也有可能不知道,畢竟十萬年了,當年的人物不是飛昇便是隕落,除卻少辛,誰能活那麼久?”“他”唏噓了一陣,又道,“河山棋能算計天下十萬年間的未來,那麼天地棋自也有其不凡之處。”
“那你能猜到天地棋的用處麼?”
“我不知道。”“他”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怎麼蠢成這樣,簡直沒救了。你便不能什麼時候比我聰明一回?我雖不知道,但依著寧無缺要對付秦雅的性子再加上方才他所說的話,應當有所危險,但也有巨大的獲利,看你運氣了。”
葭葭沉默,許久之後才道:“其實我的運氣不算差,即便遇到危險,也多次逢凶化吉,便是入藏神之時那般危險,不也遇到你了麼?”
“但願如此。”“他”有些悻悻然,“還有萬物出現的守則,遵守五行,相生相剋,是為基本。天地河山這兩局棋既然是一對的,必然有其相生之處,若是《修真理述》中沒有說錯的話,那便極有可能集滿這兩局棋能夠對抗天道,一般修士修道是為飛昇,於少辛如此自負之人,修真是為對抗天道,這便是相生之處;而相剋之處,便如我的存在,還有天地棋的存在,應當亦有剋制少辛的辦法,只是我們還不清楚而已。”
葭葭盤腿坐在棋盤之上,數不盡的靈氣透過全身毛孔經脈進入體內,靈氣歡湧而蹦騰,此地決計是一流的修真聖地。
修煉了片刻,便連葭葭都有些不敢置信了,似乎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體內靈力便已充滿了,自己吸收靈氣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葭葭有些不敢置信,同時又有些驚喜與警惕:“若照如此的速度,我便是進階也不過數十天甚至百天的時間罷了。”
“他”倒是未說話,許久不曾開口的玄靈出聲了:“你莫急著高興,我覺得此地時間有所問題。”
“問題?”葭葭有些訝異。
“混沌遺世這等器靈對時間的感知遠非尋常人所能比擬的,它既然覺得不對勁,那便必然有所問題。”“他”居然一反常態的沒有取笑嘲諷器靈,反而開口贊同了玄靈的話。
“哼,算你有眼光!”聽著玄靈看似不屑的聲音,但已與玄靈相識那麼多年的葭葭早已從中聽出了幾分暗爽與竊喜。
“我覺得並不是此地是一流的修真聖地,很有可能是另一種結果。”玄靈的聲音訥訥地,“對於女修來講應當不是什麼好訊息!”
“你的意思是……”葭葭話還未說完就,便聽“他”笑了起來,“我看你神奇無聊的話本子也看了不少,龍女柳毅的故事可曾看過?”
“呃,看過。”葭葭聞言有些尷尬,“當年被蕭白夜塞了不少話本子,其中就有講述龍女柳毅的故事,說一個叫柳毅的凡人去了龍女的龍宮,在裡頭坐了三日的客,回來卻已經三百年了。那是一部十二傳奇的話本子,講的是身懷絕技的凡人。”
“你倒是記得挺牢的。”“他”語氣中有些嘲諷,“有時候看些話本子也不是什麼壞處,你的混沌遺世,靈植生長一日抵得十年也是同樣的道理。此地很有可能並非是靈氣充足,而是你在此地一日,外頭已過了一年,你會有數十日百日便能衝擊藏神中期的想法,是因為那實際上已是數十年,百年,就這麼幾個時辰的功夫,外頭說不定已過了數月了。最大的證據,便是你的骨齡在飛速的變化著。這對女修來講,不見得喜歡。”
話音剛落,便聽玄靈滿是嫌棄的聲音響起了:“就是這麼個道理,連葭葭,你也太蠢了!”
被這一元神體一器靈連續嫌棄,便連葭葭自己也有幾分尷尬,不由摸了摸鼻子,乾咳一聲,便在此時不遠處的顧朗開口了:“此地時間不對……”
看來顧朗也發現了問題,丹田之內的玄靈與“他”皆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你最蠢了。”
既然發現了問題,寧無缺又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自從上一回準備許久但是還是沒能取走秦雅性命之後,寧無缺便是這樣,那日的瘋狂還歷歷在目,不乏有人猜測寧無缺是不是受了刺激瘋了,但這等謠言一出,便立刻被壓了下去,一聽這等手段便是修羅派的修士,寧無缺身份特殊,在修羅派中又素有聲名,這等訊息自然是不能傳出來的,但於崑崙執法堂而言,要知道這些訊息並非難事。
“不怕他瘋,也不怕他不瘋,就怕他半瘋。”這是“他”的原話,“半瘋的寧無缺才是最可怕的,上一刻做事有跡可循,下一刻便不隨章程了。”
葭葭點了點頭,莫名覺得這種狀態有些眼熟,不由道:“好似在哪裡看到過這種狀態的修士。”
這話一出,原本在哼哼的玄靈與“他”同時沒了聲音。
半晌之後,才聽到玄靈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不就是你麼?之前你腦子不清楚的時候,擅闖合歡宗,差點掐死了諸星元,不都是那時候做下的麼?那時候,你以一人之力對上秦雅、顧朗、諸星元三人不落下風,就是這種半瘋的狀態。”
葭葭:“……”
尷尬說話間已站了起來,與顧朗對視了一眼,想了想還是自己比了個手勢:我先試試?
眼見顧朗點了頭,葭葭率先邁開了步子,一步跨出,葭葭整個人便是眉頭一肅,好似陷入了什麼怪圈之中,一道無形之力襲來,使得她邁不開步子。葭葭小步挪了挪,發現在白格中自己可以動,但是要跨出去的話就似是被一層無形之力所阻一樣,這是怎麼回事?葭葭試了試,發現還是如此,自己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