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捲起枯葉,綠樹上的樹枝也被風吹的沙沙作響,金辭雙手舉起斷劍至跟前,身上貼了幾張低階加速符。
只見著前面山頂上出現一八卦臺,臺上有三個葫蘆,葫蘆娃一斜,傾倒岀汪洋紅水來,其水澆灌到土地枝葉上,具都被腐蝕殆盡。
天上又出現一白紙幡,紙幡無風自舞,好不玄妙,只見著眨眼白紙幡落地便長成數十丈來高所到之處劇都被收入其中。
金辭只見著天上似乎還在醞釀些什麼,這是非要置她於死地嗎?
不過多時,黑雲凝結便成了一團風,風內有紅光在閃動,以為是流光物質,實則內藏紅砂三鬥,看似紅砂,著身利刃。
這三者就是“落魂陣”,“紅水陣”和“紅砂陣”了。
金辭冷哼一聲,抬起斷劍便開始刻起了烈焰陣,好在這個陣法她已練過千百遍,再加上符咒與魔元的全力施展,進展倒還算順利,只是身上的擦傷不斷,小傷口流血不止,直到浸溼了整件法衣。
金辭吃下一整個果實,果實入口瞬間化成一團浩瀚的魔元,所到之處經脈寸斷,金辭咬著牙,顫抖著身子,魔元在她身體大肆破壞,似乎要把她撐裂開來,她厲喝一聲,合掌一拍地面大股魔元轉移,還來不及喘息片刻,便凝結神念聚成火焰,向著陣紋拍去,復又將魔元凝結成火,遊走點燃至每一個陣脈。
就在這時,金辭又吃下一個紅果,把在身體中破壞的魔元盡數傳送進陣中,身體已然被這強大的魔元破壞的筋骨碎裂,全身癱坐在地上,手上仍是一動不動地輸送魔元,只感覺陣還在大力抽取吸收,不帶停減的樣子,還未起陣火!
金辭心下焦急,額角鼓起,脖子額頭的青筯好像要炸裂開來,全身如烙鐵般通紅,輸送魔元的手抖如篩糠,一口銀牙咬碎口中,大股汗水順著白髮蜿蜒流入土地,陣不起屍骨無存,陣起至少有一線生機。
不管了,拼了!
她絕然欲逼出棋盤中天地火來,巨大的陣紋吸收了無數魔元后仍然不夠,金辭果斷施法又一連吃了兩個紅果,魔元有如電流一般震得她如同破風爛箱的身體,一瞬間的充實復又漲開,毀滅之力在她的五臟六腑之中游動,她眼中爬滿血絲,汗如泉湧,緊咬牙根在極力的忍耐中咔嚓作響,巨陣直到把她全身魔元抽乾,才在陣中心緩緩升起了一團奶白色的無昧火來。
成功了!金辭失去力量以奇怪的姿勢曲折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脆弱的就像一片葉子,風吹必折。
火勢越漲越大,把紅水慢慢蒸乾,飄揚的白幡粘上立馬便引起熊熊烈火來,火勢越燒越大,直到把颶風都給燒停了,還不見有熄滅的架勢。
金辭攤到地上心中暗道不好,這是才出虎穴,又進狼窩,看著白火的架勢,不把這棋盤內的所有東西燒乾淨便誓不罷休。
但她已無暇顧及這麼多了,豁出全部的疲憊感誓要把她拖入黑暗,僅剩的求生欲,讓她下意識的把唯一能動的神識鋪開,開始在體內運轉起《碎月神鑑》來,隨即便慢慢失去了意識。
只見金辭的神識緩緩延伸至綠樹旁,霎時,天邊吹來一股柔風,輕輕裹起金辭如碎布麻衣般的身子往著綠樹而去,轉眼便溶進了樹幹。
奇怪的是,這帶著毀天滅地似的無昧火似乎懼怕那顆大樹一般,只敢遠遠的燒著不欲靠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