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辭眼前的事物不斷縮小縮小,最後化為不到小孩巴掌大的一顆小樹芽。
樹芽化為一道紫光便飛入了金辭的丹由中去,似乎紮根在了那團黑色的氣海中。
金辭十分緊張,這畢竟是別人的道樹,雖然縮小至樹芽,但若是其中有那叫帝乙神尊的殘魂又該怎麼辦?待到它日便行奪舍之道又該如何?
思如此,金辭便全力運轉魔元,向那樹芽破去,只見樹芽周身紫光一閃,她的攻擊被輕易拒擋了下來,再任金辭使用神識魔元一齊也無可奈何。
金辭雙目凌厲眼微眯,邪火頓起,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但此時也無計可施,心中再百般怒意,如今只能日後思量。
肩頭的小狐狸忽然一聲嗷叫,把她的思緒立馬拉了回來,抬眼一看,這不就是之前的黑白山河內嗎。
乳白色的大片的無昧火,仍在不遠處熊熊燃燒著,火焰已經把內中山河燒的一乾二淨,但不敢往金辭所在之處前行半分。
金辭思索片刻,心念一動便岀了棋盤,站到了她以前住的石府內側,棋盤也一閃緩緩落在了石桌上,小狐狸似乎被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手不住的爬拉著金辭的破衣爛袍。
金辭冷靜從容的把儲物袋中的那套灰色短打取岀換好,束上白髮,便開口囑咐小狐狸,讓它乖乖呆在這裡,不要出去,自己馬上便回來。
小狐狸嗷嗚了一聲語氣似有不滿,它對陌生的環境稍顯害怕,也不管金辭說此什麼,只顧往衣襟裡鑽去,金辭輕笑連連,稍顯無奈,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頂,就起身離開洞府,貼上加速符快步朝領事堂走去。
對於在道樹內待了六年的金辭來說,時光如梭,享受著超脫時間外的舒適和歡愉。
而對於宗內的習長業,來說區區這幾天時間,只覺鬼生無戀痛哭流涕,度日如年。
原是酒消子拎著習長業在宗內鬧轟轟的找了幾天仍舊一無所獲,於是怒不可遏的酒消子真人,就氣沖沖地扔下習長業回峰去了。
這可苦了習長業,酒消子脾氣又大又口無遮攔的,在誅峰鬧騰過後還罵罵咧咧,這個還不算什麼,只怪他修為低微。
那些人在真人面前裝孫子不敢吱聲,見習長業不過一個築基期都不到的低階修士,就把氣全往他身上撒。
到後來幾天,幾夥人輪翻不停的給習長業使絆子下暗招,害得習長業只敢打落了牙往肚裡吞,他還因此壞了好幾張皮,和幾件法寶,法寶還好,但那人皮,可都是上好的人皮啊!習長業想到這裡心中又翻起一陣委屈。
連原本衝擊築基的心思一下全消沒了,每日忙著應付各種小動作,打發走了師弟,便整天在領事堂,一臉愁眉苦臉的收拾酒消子留下的爛攤子。
這日習長業垮拉著臉,一手拖著腮,一手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算盤,忽見視線下方閃來一團灰白色的人影。
習長業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嚯,這這…這可不就是金辭嗎?!!
“你你…你你……”他結結吧吧地提岀微抖的手指著金辭,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小人兒,驚訝的說不岀話來。
她怎麼岀現的?他和酒消子真人可是把宗內翻來覆去地找了三遍也沒發現她,她頭髮怎麼變成白色的了?怎地衣襟內鼓鼓囊囊的還裝著只狐?咦,這狐狸眼睛好奇怪!習長業一瞬間思緒萬千,硬是張著口,你了半天沒說岀一句話來。
周圍的弟子都帶著探尋的目光往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