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的出發點真的是為了大越,那也是多管閒事,而且給阿殊添了不少煩憂。
如果不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瞧瞧,還以為他們真的能言論自由,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以為什麼事他們都能指手畫腳一番。
畫對了,也便罷了。
畫錯了,著實惹人討厭。
蘇洛咔嚓一下,將一根多餘的桃枝重重剪去,緩聲開口:“去跟京兆尹府打個招呼,將那群不識趣的學子多關一段時日,等到科考結束後再放他們出來!”
青衣道:“如此一來,他們不就錯過這一次科考了?”
蘇洛將剪刀放下,旋轉花瓶,摘去幾朵開的太盛的多餘花苞,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叫他們知道,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有斷了他們一輩子的仕途,已經算是本宮仁慈善良了!”
青衣捏拳,憤憤然的道:“就是,這樣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就該要了他們的狗命,娘娘您就是太便宜他們了!”
便宜嗎?
也不見得!
若她只是蘇洛,那可能真的會狠狠抽他們一頓洩憤,再叫他們此生都無緣仕途。
可她還是皇后。
甚至,或許幾年之後,她還會是太后,會執掌這天下的權柄。
雖然她很不願意做這樣的想法,卻又不得不面對事實。
因此,她必須站的更高,看問題更全面。
這群書生,固然可恨。
可他們的熱血,卻也是朝堂所需要的。
如果一個國家的臣子,全都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趨炎附勢,趨利避害,揣摩上位者的心意,這是好事嗎?
不!
並非如此。
朝堂中,需要孤獨的勇士,需要清醒不畏生死的人。
之前的張御史,蘇洛其實有兩分佩服,如果他的這份勇氣,放在別的地方,蘇洛甚至會為他拍手叫好。
他錯在管了不該管的事。
可退一步說,作為御史,直言敢諫,本來就是要管不該管的事啊!
這群書生,也擁有同樣的熱血。
可並非人人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