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蘇洛跑過來惡人先告狀,老夫人還不太相信。
安綾在府內多年,人設經營的一直不錯,性子溫婉有禮,見誰都和和氣氣的,不像是個會破口大罵的人。
可如今安綾竟然當著自己的面,也敢如此,若是自己不再,可見會說出多少難聽的話來。
安綾不是府內的後輩,老夫人不好直接訓斥,只能沉著臉看向平寧郡主:“平寧,還不管管你侄女!”
平寧郡主趕緊拉了安綾一把,小聲道:“有什麼話,好好說,母親是個明察秋毫的人,絕不會幫親不幫理,你當真是病了這些日子,連禮數都忘了不成?”
平寧郡主二話不說,先給老夫人扣了一頂高帽子。
一會要是老夫人稍稍有偏袒,就得變成幫親不幫理了。
安綾也醒悟過來,低垂順眼的跪了下來:“老夫人恕罪,安綾病了這許多日,神思恍惚,剛才出言不當,還請老夫人不要見怪。”
老夫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我見怪不見怪的,也不打緊,你剛才也沒有對我出言不遜!”
這是在說安綾道歉弄錯了人,這具恕罪,應該跟蘇洛說才是!
安綾明明聽懂了,可她咽不下這口氣。
若是蘇洛是個品貌雙全的世家女子也就罷了,偏偏她是個南蠻子,身份粗鄙,而且還貪生怕死,根本不是表哥的良配。
她怎能甘心。
因此安綾抬頭直視老夫人:“老夫人,我今日有件事,一定要告訴老夫人。蘇洛她,根本就配不上表哥,她根本當不起國公府少夫人這個位置。”
老夫人沉了臉色:“表姑娘,這是我們國公府的家事。”
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何況你還是個小輩,當真是沒有分寸。
老夫人又看了平寧郡主一眼,這是她的侄女,她侄女做事不和規矩,她這個當姑姑的,多半是沒教導好。
平寧郡主也大致知道安綾說的那些話,此時也不顧可能會惹老夫人生氣,開口道:“是媳婦管教無方,可綾兒的性子素來好,與人和善,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母親,要不咱們聽聽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今日她四處嚷嚷,這事府內已經有不少人知曉,若是不辨個清楚明白,唯恐大家都會心神不安,胡亂猜測!”
這話倒是在理。
老夫人沉吟不語,蘇洛擰了擰眉。
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安綾已經開口:“老夫人,國公府被圍前夜,我睡不著出來散心,看到蘇洛偷偷摸摸的溜出府,揹著一個鼓鼓的小包袱,她這是知道自己闖下了禍事,想要提前開溜,還說什麼回孃家,要是回孃家,完全可以光明正大,不需要偷偷摸摸的爬牆出去,老夫人,這實在不是一個世子夫人該有的行徑啊!國公府有難,她應該與國公府同進退,她這是根本就不管表哥的死活,只要自己活命,如今見國公府度過難關,她又來用銀子買通人心,老夫人,您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啊……”
安綾在府內多年,也知曉老夫人的心意。
如果說蘇洛貪生怕死,不顧江殊只管自己,老夫人絕對會生氣。
而且,安綾故意省略了江殊幫助的這一條,就是不希望老夫人知道江殊格外的看重蘇洛,那樣可能會影響老夫人的決斷。還加了蘇洛揹包袱,就是要增強蘇洛是想逃命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