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可她作為冬至宴會陰謀的參與者之一,心裡很清楚,蘇洛絕對有理由對雲柔動手。
雲柔屢次要置他於死地,還打殺了與她感情極好的奴婢。
在事後,還賜上殉金進行詛咒。
那殉金,還是皇后幫她找來的,當時雲柔因為要關禁閉大哭大鬧,非要出一口惡氣,皇后雖然覺得這樣不合適,可料想蘇洛也不會因此去越皇面前去告狀。
一定是她!
一定是個賤人!
江殊輕輕拽了蘇洛一把,將她護在身後,然後朝著越皇行禮:“見過陛下,剛才事出突然,微臣沒有來得及盡禮數,請陛下責罰!”
越皇看了眼地上雙目不甘瞪大的雲柔,又瞧了瞧眼看消瘦了一圈的江殊,嘆口氣:“罷了,朕能理解!”
“陛下……”皇后一聽他這口氣不對,急急忙忙就要開口。
越皇打斷:“皇后,朕知道你傷心,可是僅憑兩個宮女的證詞,不能定齊國公世子夫人的罪,凡事都要講證據,你身為一國之後,不能因為傷心就矇蔽心智,你可明白?”
皇后的胸脯一起一伏。
她不想明白!
她只要蘇洛伏誅!
她要蘇洛血債血償。
“陛下,您不能因為她是江殊的夫人就格外偏幫,難道雲柔在你心裡的地位還比不上江殊,那個女人已經死……”
“閉嘴!”越皇震怒,眉心處閃過一團陰鬱之氣,“皇后,你要記得你的身份。”
高貴妃眉頭挑了挑,這皇后未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探究的目光在皇后的臉上轉了一圈,恰好跟皇后的目光撞上。
皇后今日大概是真的傷心過度,她冷笑一聲,對高貴妃道:“你也不過是個替代品!”
越皇的臉色烏黑如墨,剛要下令將皇后帶下去,以免說出更多不堪的話來,皇后卻已經恢復正常,她理了理鬢髮,將雲柔公主從懷裡輕輕放下來,然後站起來,撫了撫裙襬,朝著越皇行了個大禮:“妾身無狀,稍後會自領責罰,還請陛下允許妾身留下,一同尋找殺害雲柔的真兇!”
她深深俯首,以頭搶地:“請陛下找到真兇,安撫雲柔在天之靈!”
說到在天之靈四個字,她的嗓子已經哽咽不成調,悽愴無比。
越皇的眼眶也溼潤了,擺擺手:“起來吧!”
痛失愛女,越皇也能理解皇后此刻恨不得將所有有嫌疑的人全部抓來斬首。因為剛才有一瞬,越皇的心內也是這麼想的。
他如今是不如從前那麼寵愛雲柔了。
可看到她屍體的這一瞬,他瞬間就想到了很多雲柔小時候的趣事,那個嬌俏的可人兒,從今往後就會變成一抔黃土,誰能忍受?誰不想為她血流千里?
他們也是普通的父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