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懶洋洋的拿著毛筆,在一張巨大的宣和紙上塗來塗去的。
“這些事,母親不是會打點的嗎?”
代表齊國公府送個禮物什麼的,還不需要他們來操心。
蘇洛湊過去想要看看他到底再畫什麼,順便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齊國公府是齊國公府的,咱們是咱們的,你也在朝為官,太子也算是你的上級吧,該表示表示!”
“呵……”
江殊輕笑一聲:“他可算不上,只有陛下才是。他想號令我,得等到坐上那個位置再說!太子府不缺我們這點東西,你送再好的東西過去,也不能改變他會將我們當成仇敵看的事實,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去湊這個熱鬧!”
說的好有道理。
其實蘇洛也不想送,就是怕沒有表示,會丟了自家夫君的顏面。
既然江殊不在意,那她也樂的不去浪費這個銀子。
她的視線落在那張畫布上,發現剛才男人揮毫濡墨,根本不是畫什麼山水人物,就是在紙上畫了一個巨大的黑團。
蘇洛……
這是怎麼個意思?
用這個打發受傷後居家宅的無聊時光嗎?
江殊好像知道她內心再想什麼,放下筆,慢條斯理的說:“我不是閒的無聊,我是在測試這個墨怎麼樣!”
蘇洛伸手拿起桌上那塊墨,聞了聞。
“這好像不是市面上常見的墨!”
“恩!這是吳朝平從他那弄來的,是他們那個地方產的,但是因為沒有名氣,銷量都侷限在一地之內。不過這個產量很高,要是好好發展一二,能作為一個富民的產業。他也是急著想做出點成績,這不寫信給我,讓我看看這墨能不能放在店裡賣!”
蘇洛將硯臺端起來,看了看裡面墨水的顏色質地,然後說道:“這店鋪的事,都是我再管,他居然給你寫信!”
江殊用手毛筆在蘇洛的鼻尖上輕輕點了一個黑印,笑道:“怎麼,你連這個醋也吃?”
不必蘇洛心內酸酸,江殊對吳朝平這個行為倒是很認可。
他這是在避嫌!
就衝他這個心思,江殊也決定要相幫一二。
這墨不比鄴城賣的墨差多少,只要定價合適,完全可以開啟銷路。
既然拜了他這個老師,那他少不得就要操心一下。
其實吳朝平哪裡有這麼多心思。他第一感覺也是要給蘇洛寫信的,好在有小桃這個賢內助提醒,如今他在外當官,私下給師母寫信多有不妥。
吳朝平這才戰戰兢兢給江殊寫信。
印象裡,這個老師是個魔鬼一樣的存在,他所有的陽光和微笑都只留給師母的。
給他寫信,怕怕的。
要給這種墨做宣傳其實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