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祥瑞換成凶兆很簡單。
大越的戰旗之上,有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衛璟恰好前些年得了一頭越國建國那一年打造的獅子。
只消將那個獅子頭打斷,再將樹根挖出來,將獅子埋進去就可以。
等到江殊派人去挖掘的時候,挖到的就不是祥瑞,而是端頭獅。
獅作為越國的標誌,卻在迎回江殊的第二日被斷了頭,這豈不是預示著江殊的存在會讓越國遭受滅亡的命運?
到時候再派人散播一番傳言。
這江殊,可就是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時間緊迫,趁著夜色已深,衛璟下面的人紛紛開始行動。
第二日一早,是十日一次的大朝之日。
朝臣們隱隱都有了猜測,這兩日越皇已經多次流露出封王之意,今日怕是要正式定下來了。
柳公允昨日被那些人折騰到子時才睡,今日卻到的極早。
他抄著手等在崇德殿外,眼睛眯著,頭一點一點的,應該是太困了,竟然在打瞌睡。
他想得開,旁人可想不開。
有兩位御史上前,叫著他的名字,一臉憂心的說:“柳大人,難道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轉機,就這樣任由陛下胡鬧嗎?”
柳公允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揉了揉,嘆口氣道:“陛下和太后都是這個意思,咱們以死相諫,太后就以死相逼。咱們上摺子,陛下就當沒看見,還能如何。再說,江殊的確是陛下的孩子,是皇室的血脈,認祖歸宗那也是必然的!”
其實眾人憂心的不是江殊認祖歸宗。
是封王之後,怕緊跟著就是封太子的旨意。
柳公允抬頭看了看天。
昨日月明星稀,預示著今日會是一個大晴天。
果然,此刻朝霞絢爛又奪目,像是在為今日的喜事增光添彩。
他盯著那如同少女喝醉臉頰一般顏色的朝霞,道:“這些日子,咱們也沒能找出江殊的錯處,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陛下真的要封他為太子,那咱們就以死相諫!”
兩名御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找不到其他的解決法子,眼下只能這樣了。
高達看到禮部尚書和柳公允站在一處,也想要上前再看看有沒有法子。
這時,衛焱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高將軍,昨夜本王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高達捏了捏拳:“沒忘!”
衛焱嘴角笑容更濃:“沒忘就好,那高將軍就在這,與本王說幾句話吧!說起來,本王也有很久沒有去高家了,不知舅母外甥女外甥他們可都還好!”
高達差點翻白眼。
這個大外甥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一套。
明明兩人昨晚才偷偷見過的。
他一想到昨晚衛焱說的那些話,一方面覺得毛骨悚然,一方面又覺得憤憤。
這些年與林家的對抗,陛下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從某個方面來說,陛下是支援的。
若不是他們高家,陛下如何能從林家的手上得到解脫。
是高家一點點的植入朝堂,漸漸與林家勢均力敵,才讓林家沒有一方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