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郡主眸光乍寒。
她冷冷的瞧著紅綾郡主,臉色繃緊,眸中烏沉沉的,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冷峻的氣場。
紅綾郡主被那樣的目光盯著,竟然本能般的縮了縮脖子。
昔日,這位皇長孫女身上的那種氣勢和威壓,此刻又毫無保留的傾瀉下來。
安寧郡主聲調冷清,修長的脖子高傲的如同天鵝:“紅綾郡主,還望你自重,本郡主父親和母親的事,不是你可以議論的!”
“你還是關注一下自己吧!”
她說完,冷著臉轉身,在紅綾郡主青一陣紅一陣的臉色中離開。
等她走遠,紅綾郡主才反應過來。
她恨恨的跺腳,為什麼剛才自己又被這個侄女的氣場壓制住了?
不!
絕對不行!
要是有下一次,她一定要扳回一城。
眾人稍作休息之後,晚宴就正式開始。
沒有鼓樂,沒有舞蹈沒有任何表演,就是純吃飯。
而且還人人一身縞素,這樣的除夕夜宴,也是歷史上頭一遭。
蘇洛陪著衛殊,坐在上首,柳綿綿坐在蘇洛的下首,其他的皇室宗親依照各自的身份坐好。
大喪期間,不宜飲酒。
沒有了酒和音樂舞蹈,這一場除夕宮宴也算是史無先例。
剛開席沒多久,平成王就開始找茬:“陛下,不是做伯伯的說你,今日這宮宴,你與皇后娘娘實在有些沒處理好。你看看這菜色,這都是些什麼,平民百姓家也不過吃這個吧?”
雁城王也附和:“就是,本王過了這麼多年的除夕,這是吃的最差的一次,不過也能理解,陛下您不是在宮內長大的,皇后娘娘又出身南疆,之前參加宮宴的機會少,自然對這些規制不太清楚!”
這是在挑剔衛殊的私生子出身。
平成王繼續挑刺:“不懂也沒什麼,不懂就要學習,皇后娘娘若是需要的話,本王的王妃隨時可以為您效勞!”
平城王妃被點到名,只能訕訕笑了笑。
這些男人這些天跟蘇洛沒有交集,還不知道這新晉的皇后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果然,兩位王爺一唱一和的話音剛結束,蘇洛拽住衛殊想要為自己出頭的手,示意可以自己搞定。
她神色幽深的看著平城王和雁城王,眉梢挑起:“兩位王爺覺得,這宮宴太過簡陋麼?”
“眼下先皇新喪,難道兩位王爺覺得我們應該大魚大肉,吃的滿嘴流油?”
“又或者是兩位王爺平日裡在自家的封地上,隨便吃的一頓,都比這一頓御膳房精心準備的素齋要好,所以瞧不上這宮裡的吃食?”
“這素齋的席面,都是按照規制來做的,本宮倒是很好奇,到底平日裡王府都吃些什麼,不如到時候列一個單子,給本宮瞧瞧,本宮是該好好學習一下!”
她這一番話綿裡藏針。
一來指責兩位王爺這時候不應該惦記著吃的好不好這件事,這等於是在對越皇不恭敬,二來質疑平日裡兩位王爺在封地裡過的奢靡,恐有魚肉百姓僭越之嫌。
宮內都只吃這個程度,你一個王爺居然吃的比皇帝皇后還要好,你安的什麼心?
這一番不軟不硬的話說下來,平城王和雁城王兩位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