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綿急匆匆的回到柳府,柳公允正處在昏迷之中。
床邊張太醫正在給他下銀針。
大冷的天,張太醫滿頭大汗,拿銀針的手若是仔細看,還有些顫抖。
見到柳綿綿,眾人都紛紛跪拜。
“參見柳妃娘娘!”
“都起來吧!”柳綿綿擺擺手,“張太醫,祖父他的情況怎麼樣?”
張太醫已經紮好了最後一根銀針,搖搖頭道:“柳妃娘娘,請饒恕微臣直言,柳大人身體本就已經十分脆弱,但他近來不加愛惜,反而繼續透支!”
“眼下渾身的血脈都已經淤堵,微臣的這一套針法扎完,柳大人都沒有醒來,恐怕是……”
凶多吉少四個字,已經不必說。
柳綿綿身形晃了晃,在身邊嬤嬤的攙扶下,才勉強穩住身體。
她的大伯孃上前,關切的說道:“柳妃娘娘,您可要愛惜自己,咱們柳府將來的榮耀,就都系在你身上了!”
其他幾個伯孃也紛紛附和。
幾位伯伯只是深深的嘆氣,卻也並沒有反駁這個話。
柳綿綿就是柳公允為柳家留的底牌,柳府上下明白人都知道。
大伯孃朝著身後烏沉沉的夜色看了看,問道:“柳妃娘娘您出宮是得了陛下的允許吧,陛下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比如捎點話,捎點藥材以示重視什麼的。
這空手空腳的就來了。
柳大夫人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柳綿綿的裝扮,皺眉道:“柳妃娘娘,您回家之前應該見過陛下吧,別怪我僭越,您好歹收拾一下自己!”
“這女人的打扮,就是自己的顏面,您可要趁著現在,抓緊機會啊!”
眼下皇后有了身孕,再有一個多月就要臨盆。
不便伺候衛殊
宮內又沒有旁的嬪妃,正是柳綿綿上位的好時機,要是把握機會,一舉得男,那才是真正在皇宮內站穩腳跟。
“我是求皇后娘娘放我出來的!”柳綿綿走到床邊,握著昏迷不醒柳公允的手,滿臉都是哀慼。
大夫人皺眉:“你怎麼不去求陛下呢?說不定陛下會因此跟你一起出宮,如此你就多了一個跟陛下獨處的機會!”
“陛下不會的,大伯孃您別說了!”
“柳妃娘娘,您別怪我多嘴,父親大人也是這個意思,您接近陛下也是你祖父的心願啊!”大夫人一想到要是柳公允死了,柳府之前的那些敵人恐怕都要蠢蠢欲動,近來都十分心慌。
“你既然嫁給陛下,就該好好博取陛下的歡心,圓你祖父的心願,咱們柳家的未來,可都系在你身上呢!”
大夫人急切中帶著指責的聲音剛落,衛殊冷淡的聲音就響起在門口:“將一個家族的未來,都系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這還是朕認識的那個柳家嗎?”
大夫人聽到朕一字,嚇得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其他人也紛紛跪拜。
大夫人連連磕頭:“臣婦說話不當,還請陛下恕罪,請陛下恕罪!”
柳綿綿大伯柳道遠也忙不迭的告罪:“內子不知高低,說話觸怒陛下,都是微臣管教無方,請陛下責罰!”
衛殊沉著一張臉,面色不快:“朕並非瞧不起女人,洛洛她就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可柳家上下有如此多的大好男兒,卻將未來的榮辱維繫在一個女人身上,那要你們這些男子有何用?”
他一字一句,吐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