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正已經年逾五十,在鄴城的整個醫療界,都是泰斗一般的人物。
眼下卻對著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小夥子下跪,求著當人家的徒弟。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宙斯大夫也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扶起來:“魏大人,您別這樣,就算拜師,應該也是我跟你學習!”
“怎麼會,你剛才的這一手,實在是出神入化!我自愧不如,我是誠心的!”
宙斯大夫笑了笑:“這不是我的醫術高明,只能說是科技進步了。你的醫術在你這個時代已經是頂尖了,我們不屬於一個時代,所以……”
太醫正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但是宙斯大夫拒絕收他為徒的意思卻很明確。
太醫正只好一臉失望的站起來,兩人一起探討了一下接下來皇后娘娘的護理。
宙斯大夫看了看手上一個奇怪的佩飾,太醫正跟著看了一眼。
深藍色的圓盤上,有一長一短的兩根指標。
長的那根緩緩的在動,短的那根卻穩如泰山,至少肉眼看上去如此。
這是什麼奇怪的機關?
太醫正滿心的疑惑,卻有不好多問。
就聽得宙斯大夫喃喃自語:“我的時間不多了,但願皇后娘娘能早點醒來!”
太醫正追問:“宙斯大夫是著急回波斯麼?”
宙斯大夫苦澀的笑了笑:“不是回波斯,是回我的故鄉!”
“宙斯大夫不是波斯人?”
太醫正問完之後,仔細看眼前的男人,發現他雖然有一頭金髮,但是眉眼的確不太像是純種的波斯人。
像是介於波斯和大越人之間。
宙斯大夫目光幽深,看著外面烏沉沉的天空,搖搖頭:“我不是波斯人!”
“那你的故鄉?”
“在一個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能來到你們這,純粹是個意外!”宙斯大夫說完,收回自己的視線,道,“別說這些了,我趕時間,最遲明天中午就要走,所以我將接下來皇后娘娘可能會出現的狀況告訴你!”
“你按照對應的情況,用針對性的辦法治療!”
太醫正此刻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只要他說的話,那就是奉為聖旨,當即點頭記下來。
不止如此,他生怕自己會忘,還拿筆做了筆記。
窗外的烏雲翻滾,天色沉沉,一場暴雨眼看著就要來了。
宙斯大夫時不時就要看自己的手錶,不斷抖動的腳尖洩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緊張。
衛殊一直陪在蘇洛的床邊,對外面的世界不聞不問。
柳綿綿送完柳公允回宮,就聽說蘇洛發動了,而且還難產,恐怕大和小隻能保一個。
她急得不行,服侍她的婢女臉上卻帶了兩分喜色。
這些婢女都是從柳家帶過來的,自然首先照顧的是自家主子的利益。
如果皇后娘娘有個萬一,如今宮內只剩下柳妃,那她豈不是一家獨大。
先皇病逝,三年內都不會廣為選秀,如此一來,簡直是上位的大好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