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字還沒有說完,阿虎就聽得彭的一聲輕響,緊接著是一股鋪天蓋地的惡臭。
燻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他一把跳到一邊捂著鼻子,氣急敗壞:“你這孩子,打屁你怎麼不說一聲,你這屁都能用來殺敵了!”
明兒把撅著的屁股放下來,轉過頭來一臉訕訕的笑:“我提醒你了,是你自己躲的不夠快啊!”
“我中午吃了兩碗紅薯,所以放屁才這麼臭,哎呀呀……”
明兒說著,伸手按在自己的屁股上。
得!
看樣子又要來了。
阿虎趕緊溜之大吉。
他可不想真的被燻暈,等他走遠了,明兒將自己的手拿下來,嘿嘿一笑:老是在這扯著我聊這些沒意思的話,還要給我講大道理,放個屁讓你滾遠一點。
別影響我掏螞蟻窩。
一陣屁意襲來,他趕緊掉個方向對著螞蟻窩。
等再轉過頭時,就見有好多螞蟻暈頭轉向的,爬起來東倒西歪的。
看來阿虎叔有句話說的沒錯,這玩意關鍵時刻,還真的能上陣殺敵。
柳星河聽了柳枝一席話後再結合季神醫和生附子的表現,就明白過來,柳綿綿肯定什麼都已經知道了。
所以才會怒極攻心。
這些日子以來,他幻想過很多次,她知道後的場景。
他與女人打過不少交道,心裡抱著一絲微末的希望,既然柳綿綿之前願意為了自己被挾持,還在生死關頭做出完全違揹她性格的事。
那她應該對自己是有幾分好感的。
可是現實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
沒有!
她只是善良而已。
對自己可能是主僕之情,是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情。
柳綿綿一直沒有醒,柳星河心裡很亂,也不敢多去她面前晃動。
她那樣的身份,自己做了這樣的事,雖說是宮裡默許的,可今後事情會如何發展,他當真一點底也沒有。
今夜是滿月。
山林裡的夜來的早,月上中天之時,大家都已經睡著。
柳星河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之上,透過一大片樹葉的縫隙看著頭頂的圓月,卻如何也睡不著。
他從腰間摸出許久沒有吹奏的笛子,吹了一隻小時候母親給他哼過的江南小調。
簡單的曲子,帶著淡淡的憂傷,用來抒情和催眠效果都不錯。
林間本還有一兩隻飛鳥在竊竊私語,在這樣笛聲的安撫之下,也陷入了沉靜。
然而這聲音能安撫飛鳥,卻安撫不了柳星河躁動的心。
他反覆吹了無數遍,圓月已經西斜,將一邊臉藏在了烏雲中間。
柳星河還要繼續,聽到下面輕輕的一聲:“別吹了,你跑調了!”
是她!
柳星河心內一震,身子一抖,脆弱的樹枝早就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咔嚓一聲斷掉,他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
關鍵時刻用手撐著地面,才不至於摔個狗啃泥。
但是乍一看去,眼下這個場景,就像是他在給她行跪拜禮一樣。
“起來吧,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