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此刻站在逆光處,正在輕咳,垂在身側的手指泛出冷白的顏色,一雙眸子裡更是涼意重重。
安綾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紅腫的臉給江殊看,兩個巴掌印,紅的發腫。
青衣怒極,正要反駁,蘇洛拉住她的手。
剛才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蘇洛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多說,只會讓人多抓住把柄。
安綾想要去搖男人的胳膊,卻被他清冷的眼神震懾,縮回了手,委屈巴巴的:“表哥,這兩巴掌,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江殊淡聲問:“你想怎麼辦?”
安陵吸了吸鼻子,梨花帶雨的:“這事情我也有錯,不適合鬧大,表哥你幫我打回來就算了!”
江殊微點下頭,還有些睡眠不足的慵懶模樣。
安綾面上頓出得意之色,不過轉瞬就被她壓制住,還是之前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她就知道,表哥雖然平時跟自己不親近,但比起這個南蠻子,還是要更在乎自己一點的。
蘇洛前世不知道吃過多少白蓮花的虧,此刻看到這幅表情本能的就想上前再抽兩巴掌。
不過她雖然跋扈,卻也不是全無腦子,知道此時情況未明,還不是放縱的時候。
正恨恨間,江殊從陰影裡走出,站定在光源強烈之處,蘇洛這才發現,他其實很高,日光拉長他的影子,全部傾覆在蘇洛的身上。
蘇洛仰視他清冷的眉眼,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感,似乎在某個時刻,他們也曾以這樣的姿態面對面站著一樣。
這樣一晃神的功夫,男人微涼的手指已經託著她的下巴看了兩眼,咳了一聲,眼角微紅,雖然是病怏怏的,可那眸光卻帶著冷氣,他微涼的手指碰了碰蘇洛臉頰上的掌印,問道:“怎麼來的?”
不知為何,蘇洛心中竟生出些委屈之意。
前世的記憶和此刻交疊,那時候她也曾被掌摑,可她的夫君托起的卻是別人的下巴。
蘇洛一時之間忘記回應。
江殊看了一眼容嬤嬤。
容嬤嬤趕緊擺手:“我之前不在屋內,什麼也不知道!”
他又看向安綾,安陵捂著臉頰,指控道:“肯定是她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不關我的事!”
江殊舔了舔咳得嫣紅的唇:“你又怎麼知道她是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這麼一反問,本來理直氣壯的安陵有些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