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箱子裡滾落的,不是別的,全是亮閃閃的金錠,瞬息的功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國公府門前燈火通明,這些金錠反射出的光芒直直的刺進之前譏笑懷遠侯府那些人的眼中。
金燦燦、熱辣辣的疼!
堅叔斥責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不快把東西撿起來!”
訓完後,他將其他四個箱子一一揭開,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閃閃發光的金錠。
堅叔彎著腰,恭敬道:“小姐,這是侯爺讓我給您送的一萬兩黃金,一箱子是兩千兩,請您點一點,看數目對不對。”
堅叔一邊說著,那兩個打翻箱子的壯漢邊手忙腳亂開始撿金子,一個個扔進箱子裡。
“啪”“啪”“啪”……
這些金錠撞擊發出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在抽之前出言嘲諷人的耳光。
一萬兩黃金啊!
按越國現在的換算比例摺合下來,這相當於三十萬兩白銀了。
國公府一年的吃穿用度約莫是三萬兩,相當於懷遠侯一下子送了國公府十年的吃穿用度過來。
莫說是其他人,就是見慣世面的平寧郡主和蘇洛也有點傻眼。
那金燦燦的光,幾乎將所有人的眼睛都亮瞎了。
堅叔低著頭,又補充道:“侯爺說了,這些金子您先花著,要是不夠了,他再給您送過來。”
不夠了再送……
平寧郡主的臉火辣辣的疼,她之前還嘲諷懷遠侯府沒錢,轉瞬就被打臉。
堅叔又轉過身子對平寧郡主行禮,道:“南疆山水迢迢,小姐的婚事很突然,侯爺派人從南疆將金銀珠寶運出來,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這才沒趕上置辦嫁妝,在各大鋪面賒賬了,侯爺讓小的代他向夫人道謝,多謝您給咱們府將賬目還上!”
平寧郡主臉色沉沉,半天才憋出一句:“懷遠侯太客氣,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
堅叔又說:“侯爺本要將兩萬多兩還給郡主您的……”
這話一出,平寧郡主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屏住呼吸。
饒是她們都出身世家,但是幾萬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這錢江殊已經還入公中,如果懷遠侯府再送回來,那江殊之前給的錢,平寧郡主會找理由充入公中。
等於白白賺了兩萬多兩。
平寧郡主拿大頭,幾個夫人拿小頭,能撈到不少好處。
越是世家大族,需要錢打點的地方越多。
幾人全部目光灼灼的看著堅叔。
堅叔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但侯爺聽說這錢姑爺已經還上了,姑爺跟侯府現在也是一家人,他便不再還了!”
平寧郡主都要將手中的帕子絞碎。
這個懷遠侯,當真是南蠻子不知禮數,哪裡有讓新女婿還錢的道理。
但這話只能在心裡想想,說出口的話就會落人把柄。平寧郡主胸口憋悶,像是壓著一塊大石,呼吸都不唱。
那兩個壯漢終於把金錠都收好,蘇洛將堅叔拉遠一點,小聲問:“我爹這是故意的吧?”
之前看著憨厚的堅叔賊兮兮的一笑:“侯爺聽說您因為欠條的事受了委屈,特意讓我送這些金子過來,好叫國公府的人往後都不敢怠慢你,我都拉著馬車在這條街附近轉了好多圈了。”
敢情就是在等著關鍵時刻上場。
缺銀子丟掉的面子,就用砸金子找回來。
這的確是蘇洛父親的作風。
蘇洛皺眉:“咱們家真的這麼有錢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堅叔的面色有些不自然:“這小姐你就別管,侯爺吩咐,你只管在國公府好好的過日子,誰要是敢欺負你,侯爺會給你撐腰,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領著他們回去了。”
蘇洛便知道,這大概是蘇唐傾盡家產在給她長臉。
她眼眶溼潤,前世她到底是有多傻,才會為了那個男人,賠上這麼好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