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小到大,一個人長大經歷了什麼。
厲霆突然問,“你平時不會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嗎?我記得你好像有一個叫蘇酥的朋友,有過一面之緣。”
蘇嫁搖頭,“我和蘇醉認識多年了,平日裡聯絡的少,我和她也不熱衷於出門逛街閒玩。”
蘇酥一門心思只想考一個好點的大學讀研,然後幫家裡分擔公司的壓力。
她一直專注的專研程式,對別的事情更不感興趣。
厲霆把蘇嫁送回了家,回到家,她做好準備去學校上課。晚上還有一節晚課,她記得是程淮南的。到教室的時候,還有五分鐘上課,教室裡面吵成了一團。
她放下書,問身邊的同學,“請問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他們在議論什麼?”
“好像有人傳出訊息,說程老師家裡出了點事情,今天晚上可能不來上課了,讓我們自己在教室上自習。”
“訊息確切嗎?”蘇嫁問。
同學搖搖頭,“我也還不知道,只是有人在穿,具體的情況得等到班長通知。”
話剛說完,班長走了進來,“同學們安靜一點,程老師剛才打來了電話,說他家裡有人生病,今天晚上要陪同手術,讓我們上自習。你們好好在教室裡待著,別到處亂跑。”
聽班長說完,蘇嫁趁亂,拿著書離開了教室。
給程淮南打去電話。
她眼皮跳得厲害,直覺不大好。
分明幾個小時前才看到宋輕容,沒有聽說要手術的事……是病情突然加重了?
蘇嫁安心不下來,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心跳加速。
“小嫁,你有事嗎?”程淮南的聲音有些蒼白。
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心力交癢。
蘇嫁皺了下眉頭,問道,“我剛才聽班長說,你家人好像生病了,是伯母的事情嗎?”
“嗯,她現在在手術室搶救。”
蘇嫁心驚,顧不上別的,馬上說道,“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跑到學校外面打車趕去醫院。
長廊上人來人往,靠近手術室的角落裡面,只有程淮南一個人坐著。他微微低著頭,濃眉緊鎖,臉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陰霾。
蘇嫁走上前,問,“伯母還在裡面?”
“嗯。”
蘇嫁走到他身邊坐下,低聲的問,“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伯母還是好好地。她……”
“病情突然加重了。”程淮南打斷了蘇嫁的話說道,“我出去買飯的時間,突然發生的事。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進了手術室,護士說她進去的時候情況不大好,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程淮南的話已經說得委婉。
護士當時的口氣聽起來: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他沉了一口氣,仿若自言自語一般。
“按理說不會這樣,阿茨海默病不會致命,至少現在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我只是出去買飯,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意外,我肯定不會離開。”
他喃喃說著,目光彷徨。
片刻才回過神,看向蘇嫁,“抱歉,我現在不能控制情緒……”
蘇嫁搖搖頭,安慰的看著他,神情柔和,“我能夠理解,你不用故作成熟鎮定。發生這種事情,沒有人能夠接受。”
她連想都不敢想,如果蘇天逸忽然在部隊出事,她會怎樣。
對程淮南而言,宋輕容對他的意義更重要。
她是他的親生母親,把他當做命一樣去對待的人,也是他唯一能夠依靠的親人。程家的人即便有血緣關係,程老對他也算不錯,可終究是不同的。
他改變不了私生子的身份。
程淮南緊皺著眉頭,雙手狠狠捏成了拳頭,極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