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餘安生都這樣說了,陳志達也不好反對,他點點頭,答應下來。餘安生連連稱謝,他四處看了看,立式空調,木地板,還有大排立櫃,吊頂豪華十幾盞燈,這可比下面那幾年沒用過的破警務室好多了。
陳志達又同餘安生安排了一下具體的吃住,警務室這邊只有三人,請做飯阿姨不現實也沒錢,去外面吃所裡更沒錢,加上三人都不是望州本地人,之前姜海生就和陳志達談好在社群食堂吃飯,到時每個月給伙食費,裡面還有點五里牌派出所的小心思:餘安生既然都是社群副主任了,雖然是臨時,也應該享受社群待遇,就只准備給兩個人的伙食費,餘安生談的時候還有點小心翼翼,生怕被社群回絕,沒想財大氣粗的陳志達揮手就答應下來。
陳志達本來要再和餘安生談談社群工作分工的事,但看這樣子今天這幾名派出所的可憐娃兒還安頓不了,約了下次談話的時間就先離開了,餘安生再三感謝,現在社群又提供了一間這麼大的房間,還解決了棘手的吃飯問題,已經很知足,他想著接下來一定要把社群的工作撐起來。
等陳志達一走,陳忠湊過來說道:“你這辦公室倒真是不錯,佈置好的話,用書架隔開成裡外兩個空間,裡面當臥室都只差一架床了。”
他和汪嫋兩人是協警,心想肯定會被餘安生安排到下面破屋一樣的警務室工作住宿值班,陳忠自己倒有錢,在望州早就買了房,也算是半個望州人了,他已經打定主意開車上下班,反正現在駐警務室上班,又不像在所部,自己那寶馬5系開過來也不擔心太高調,他還就怕不夠高調,不能吸引杜玲玲的注意。
此時最鬱悶的還是汪嫋,他之前都是住所裡宿舍,這下搬到這麼個鬼地方,一下連立足之地都沒有,當下見餘安生給自己弄了個好房間,卻留給自己和陳忠下面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馬上就把黑著臉,嘀咕了一句:“餘主任,你上面這辦公室倒舒服,但下面那警務室連空調都沒有,這天氣近四十度高溫,怎麼辦啊?”
餘安生一邊收拾桌上的棋*牌書畫,頭也不抬的說道:“到時我們先找個電風扇放下面,空調的問題再想辦法解決。”
汪嫋聽餘安生居然想找個電風扇就打發自己,一下有些不舒服,直接就問道。
“電風扇……這晚上吹電風扇能睡著麼!?”
餘安生一愣,他抬頭道:“下面是值班的,我們把宿舍搞到樓上來,到時我們三個睡樓上這大房間,開立式空調。怎麼不行了?”
…………
汪嫋在五里牌所也是老協警了,雖然年紀不大,但也呆了幾年,也跟過幾位民警,他知道輔警的待遇沒辦法和正式民警比。
一般來說,每年財政經費支出在每位民警身上是十幾二十萬,而協輔警他們卻只是勞務公司的勞動派遣工,每年的支出也就一兩萬,加上編制身份的不同,吃穿用行住上都和民警有著天淵之別。
但工作內容上卻又高度重合,甚至一些苦活累活都是協輔警頂在前面,一些油滑一點、老一點的協輔警自然就會想,憑什麼自己只拿這麼點錢,還被人當做“二等公民”,汪嫋也是因為這種心緒下,對餘安生這樣的正式民警總有種隱隱的敵對情緒。
他這麼久了,從來還沒見過同協輔警一樣同吃苦,同待遇的正式民警。
但今天他真見識了。
只見餘安生脫下警服,換上一件平時訓練穿的舊黑色T桖,開始費力的排擺起這間大辦公室的書櫃和展示櫃,以隔成兩個稍微分割的空間。
接著,他又帶著兩人到下面把鐵架床拆了搬上來重新組裝,忙了整整幾個小時。
當這間“寢室”初具雛形的時候,他才抹了一頭汗,欣慰的說:“這以後我們三人的房間總算是有著落了。”
汪嫋這才知道自己冤枉了餘安生,他費盡心思從社群搞來的這間辦公室,原來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三人留一間大寢室。
“以後值班你們兩先輪著來,12小時一個班,在下面坐好,千萬不能空人,想休假就先兩人打好招呼,輪一輪,實在空不出我來頂你們都可以。”
現在只有三個人在警務室,反正只有餘安生一名民警,他自己24小時連軸轉,只能插空休息,對於陳忠汪嫋來說,這樣排班的話他們兩倒輕鬆不少。
陳忠是聰明人,馬上就討好餘安生說:“這我不同意,你自己沒人換了?那你怎麼休?這你是鐵人也挨不住啊。”
“我白天不出警就在下面做事,晚上沒警就抽時間上來休息,現在就我一個,只能這樣了,祈禱晚上太平吧。”
餘安生無奈的看了看這不知道要住多久的房間,想起下面還有個巨大的清掃任務,苦笑道:“不說了,我們趕緊加把力,下班前先把下面的警務室收拾乾淨,那可是我們的門面工程。”
“好,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