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生一愣，這怎麼扯到離婚上面去了？他趕緊勸兩人冷靜一下，可孫雙雙態度堅定，不離婚就不給錢。

劉巖明顯還是有些躊躇，低著頭，雙手揪著頭髮，悶聲不吭的蹲在那。

“你到底什麼意思嘛！我們也吵了這麼久了，該有個結局了，你要是個男人，就站起來表個態。”

“但是我……”劉巖被她激的一下滿臉赤紅的站起身，還沒說完，電話又響了起來。

劉巖只看了手機一眼，臉色又黯淡下去。

“媽……你別哭，我知道的，不要擔心，好好……”

現場的變化讓餘安生有些尷尬，人家兩夫妻鬧離婚，他夾在中間說什麼都不對，再逼急了，萬一兩人真在警務室把婚離了，那搞得好像還是他們民警害的一樣，傳出去都不好聽。

餘安生這下有些後悔不會抽菸了，不然也能和那宋經理一樣，叼根菸出去避一避，免得留在這尷尬，等兩人吵完了再進來。

“……這個婚姻大事，你們還是回去好好商量，都還年輕，有什麼坎過不去呢。”

餘安生面嫩的長相說這些人生大道理實在毫無說服力，孫雙雙鼻腔裡“嗤”了一聲，就繼續掉蹺起二郎腿，雙手抱臂，用高跟鞋鞋尖點了點劉巖。

“你想清楚沒有啊？你媽身體又不好，那點錢別找人家老人要了，我們好聚好散，你也早點回蕭山過你的農村日子。”

蕭山？這劉巖也是是雁陽市蕭山縣人？餘安生沒想這看起來窩窩囊囊的男方還是自己老鄉。

“好吧，別說了，我同意，我們現在就寫離婚協議。”

見劉巖點頭，孫雙雙神情瞬間輕鬆許多，她起身，轉向餘安生問：“警官，你們這有紙筆沒有？”

聽到這劉巖同自己是一樣蕭山縣人，一樣也是所謂的“體制內”工作，一樣有個家庭條件優渥的“前女友”，餘安生突然有些失神。被孫雙雙喊了幾遍才反應過來。

“啊？噢……”

他從印表機裡抽出一張A4紙遞了過去，孫雙雙拿過來就開始起草離婚協議書，這期間劉巖雙手環抱著頭，不知道有多麼痛苦。

見裡面小兩口沒再吵了，門外抽菸的宋經理此時也折回屋裡問道：“你們自己的事解決了？那我們這賬……”

孫雙雙白了他一眼：“你放心，只要他答應離婚簽字，這點錢我家裡出的起。”

說完，她拿出手機，打電話叫家裡人給她轉賬，語氣間毫不顧慮身旁的劉巖，直言道：“嗯，嗯，沒事，我已經和那廢物離了……”

這話太過刺人，連餘安生都不忍心去看劉巖的反應，只是用餘光瞥見這位前夫抱緊腦後勺的雙手又攥緊了一些，彷彿連頭髮都要拽下來。

沒多久，孫雙雙手機滴滴一響，應該是錢到賬了，宋經理急切的目光投過去，她撇嘴一笑：“不急，等他簽了字，我就把兩個包廂的錢都付了。”

說完，她把擬好的離婚協議書往劉巖面前一推。

“籤吧。”

劉巖抬起頭，雙眼已經滿是血紅，他接過筆，手指顫抖著，筆尖懸在紙上。在孫雙雙逼視的目光下，終於費勁的在協議書籤上了名字。

等最後一筆寫完，孫雙雙長吁了一口氣了，馬上拿過宋經理手中的POS機，爽快的就要刷卡付賬。

“等下……”

三人一回頭，望向突然打斷刷卡的餘安生。

卻見這名警官卻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宋經理，這兩口子……哦不，這兩位雖然是消費了這麼多，可畢竟有點衝動消費的情緒在裡面，你們KTV就不能打個折？辦個會員卡什麼的？人家婚都給鬧離了，這不少點錢有點……”

宋經理一下明白他意思，原來是想替這兩人要折扣啊。

他倒也知道自己這單有點碰大運的味道在裡面，只好點點頭回答：“啊，這個，我們也是正規營業經營的場所，本來我們這新客戶是沒有什麼折扣的，但看在兩位也不容易，這樣吧，我們就按至尊會員的價格給兩位打個95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