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會繼續跟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繼續過日子?!他還想打我孩子主意!怎麼不去死!?”
今天和餘安生提起耿建國的條件時,杜玲玲還憤憤不平,罵了一路,而當時杜玲玲嚴辭拒絕耿建國的無理要求後,耿建國就再沒找過她,更沒有再談賠償的事。
這就讓事情麻煩起來,餘安生一邊思索一邊領著杜玲玲進了金帆寫字樓,請了一樓客服幫忙刷了下電梯樓層卡後,兩人來到了20樓的浩誠律師事務所。
踩在亮的反光的大理石上,餘安生胸口開始突突突的悸動起來,他有點後悔今天沒換掉制服褲,這肥大水桶樣的警褲穿習慣了,就搞得自己有點不修邊幅,一天到晚的穿著這舊警褲,都磨的油光泛光,今天頭髮也沒理,臉上鬍子倒是記得颳了,但昨晚出警,樣子還有點憔悴,可事到臨門,他也來不及細想,就往笑容可人的前臺面前一問:“你好,我找下朱槿律師。”
“朱律師?請問您有預約嗎?”
預約?餘安生一愣,他沒想到現在找朱槿都需要預約了,馬上回答道:“我……我沒有,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來不及預約了。”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必須提前預約的,如果您沒有預約,我們是不能讓您進去的。”
“這樣,我現在預約行不行?”
這前臺笑得多甜,言語中的拒絕就有多堅定:“不好意思,我們朱律師日程已經排到下星期了,您看下週一過來可以嗎?”
嘖~餘安生無奈的往裡張望了一眼,律所裡各種西裝筆挺的金領正來往穿行,單獨隔間的辦公室在裡面,這裡看不到,而大廳處實習律師和年輕律師成排的小工位上又沒有那張他熟悉的漂亮臉蛋,他記得半年前來的時候朱槿還是一名坐大堂工位的小律所,這怎麼一下連見面都需要預約了。
“我下週一要上班,我問一下,朱槿她不是之前還是在你們這大廳辦公的嘛?怎麼一下見面都要預約了?”
前臺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遞上專業又冰冷的笑容。
“那實在不行,能不能請你給她打個電話,或者傳話給她,就說有一位姓餘的找她,請她出來一下。”
餘安生並不是沒有朱槿電話,來之前也想過要不要和她通氣確認一下,可是不知怎的,他一遇到和朱槿相關的事情,整個人就有點回到以前的那股犟勁,七夕那夜見到朱槿發的朋友圈後,他就覺得以後得公事公辦,私事私說,既然分了手就不應該拿電話騷擾她,有事按程式登門拜訪就是了,這是餘安生最後的倔強。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真的不能這樣,沒有預約我們是不能打擾律師的,請您理解。”
“我……我是她熟人,和她很熟的,請你幫個忙。”
餘安生的堅持讓前臺姑娘困惑起來,但她還是堅持著搖了搖頭,倒是旁邊一位身材高挺的男律師聽到了這邊的聲音,轉過身來,笑著問餘安生道:“你找朱槿?你和她很熟?”
這位男律師原本正操作旁邊的指紋打卡機,餘安生先前沒注意到他,可他這下回過頭,瞬間就覺得眼前一亮,暗暗讚歎這男律師真是男模身材,影星長相,深目高鼻,面板又白皙透光,頭髮微卷,倒梳在腦後,漂亮的像個混血兒,加上一身定製西裝三件套,袖口繡著DL兩個花體字母,估計是他的姓名縮寫,騷氣痞雅,完美符合餘安生心中對精英的想象。
“對!我和她很熟”
那男律師微微一笑:“熟到什麼地步?”
這人一笑,讓餘安生心裡難得的產生了一絲自慚形愧的感覺,他以前也算是小鮮肉,只是在警察這份職業的幾年摧殘打熬下,整個人早就面板鬆弛、眼袋濃重,原本還算英俊的外貌現在也只剩疲憊,此時見到面前這位男模般的漂亮人物,餘安生只能暗自讚歎。
男人與女人不同,見到樣貌外表勝過自己的同性,女人之間多半會摳找對方的不足之處,轉過身就暗自同自己對比一番,私下裡詆譭兩句,而男的不同,英俊的長相在職場和競爭中不會帶來太多優勢,反而容易引起猜疑輕視,這讓男人對帥哥的容忍度要遠高於女性對美女的容忍度。
餘安生看了看四周,這裡都是朱槿的同事同僚,大刺刺的說自己是“她的前男友”肯定對朱槿不好,他想了一下,低聲回答:“很熟很熟的朋友。”
“那我幫你和她說一聲吧。”
說完,他邁著瀟灑的步子沿著走廊往裡面辦公室過去了,進了右邊靠裡的一間辦公室,過了沒一分鐘,一個烙入餘安生骨髓裡的身影從那間辦公室走了出來……
朱槿今天穿的很職業,黑色小馬甲裡面是一件雪紡白襯衣,下面一條收口黑色長褲,一身素色,不染風塵,唯一一點亮色是她鵝蛋臉上架著的那副金邊眼鏡,她走到屋外走廊,本是端著手疑惑的往門口這邊看了一眼,但一見到臉上酸澀笑容的餘安生時,整個人都微微一怔,原本那份自信端莊馬上打破,快步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