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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餘安生上來就開門見山,朱國興也端坐起身子,手一抬:“請講。”
“我知道你今天找我過來的目的,我可以負責的說一句,我和朱槿已經分手了,你可以放心了。”
朱國興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說出了關鍵的核心答案,大喜過望,但又馬上追問:“你說真的?那鄧林他怎麼還說你去他們律師找過她?”
“我只是有事拜託而已,完全的公事公辦,希望你不要誤會,半年前,我就已經和她正式分手了。”
“真的?”
“我以人格保證。”
和朱國興的談話過程比餘安生想象的還要快,他單刀直入的說出已經和朱槿分手的事實,這直接把朱國興給搞蒙圈,連問了幾遍後,見餘安生樣子很堅定,不像是緩兵之計,他這才放心來,心裡的一塊巨石落地。
當即,朱國興態度就不同了,這位堂堂實權院長竟然激動的站起身,緊緊握住了餘安生的手不停搖晃,還一臉動情的說:“哎呀!小余啊,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我們家對你……哎,不說了,總之這個結局挺好的!我們家都很感謝你的理解!”
朱國興的激動神情讓餘安生心裡一陣乏味,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朱院長,既然說清楚了,那沒什麼事我就準備先走了。”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朱國興留住。
“小余啊,吃點東西再走吧,有什麼困難也可以和我談談。”
餘安生回過頭來,心裡滿是憤懣,他冷著臉回道:“我不吃了,我也沒什麼困難,一個人挺好的,就是希望以後不想再和這些事有牽連……對了,也請朱院長別再找人來打擾我,特別是我們領導。”
朱國興開始露出一臉困惑的神情,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明白餘安生指的是他找城南分局阮山做工作的事,便換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哦哦,明白了,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任何打擾,抱歉了!”
餘安生也沒再答話,徑直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傢俬房菜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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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餘安生頭埋在公交車的後靠上,整個人無比疲憊,心力盡失,這次見面雖然就短短几分鐘,給他帶來的羞辱和傷害卻超過想象,感覺就像又一次的回到了提出分手那天,將原本快要完復的傷疤再次剝開,血淋淋的展示給這些人看,彷彿在宣佈:看阿!我沒有糾纏她,我沒有拖累她,我知道自己的沒用,我早就想送她去更好的地方。
有時他挺恨自己,連分手都是這樣窩囊,說真的,他無數次的問自己,要是咬死不鬆手,頂著攀龍附鳳的名號強拖著朱槿走下去,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即使那樣對朱槿並不一定是最優的選擇……
他手機一陣震動,掏出一看,竟然是易寒打過來的,接通後剛想問有什麼指示?那邊卻是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你……你在房子裡沒?”
餘安生聽了幾秒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這一貫語氣嚴肅的易寒怎麼這麼溫柔,他還以為是不是有什麼指示安排,可過了幾秒馬上用力的一拍腦袋。
啊!忘了今天是這位易教導員要搬過來一起合租的日子!
餘安生趕緊回覆:“我在外面呢,剛剛有事,怎麼,你到了?房門密碼是654714,你要搬東西的話,直接輸密碼進去就可以了。”
易寒那邊卻顯得有點為難:“我……我現在一個人在樓下看著行李,你什麼時候回來?能不能幫我搬一下?”
餘安生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也難怪,這男女合租最容易引起閒話,易寒肯定不敢讓所里人知道,更不敢找人幫忙,這才一個人打了個車就過來了,這下估計還在等自己回去幫忙呢。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大概還有二十多分鐘就到。”
“唔……好。”
放下電話,餘安生剛剛自傷自艾的心思被這通電話打斷,心情反而好了起來,沒多久公交車到站,他趕緊小跑著往小區去,一進一樓門廳,就看見易寒正坐在一個大行李箱上衝他揮手。
“嗨~我東西太多了,一個人又沒辦法走開,就只能等你了……”
餘安生也沒多話,扛起兩個最重的箱包就往裡走,易寒乖乖的提著剩下的小東西跟著,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厚絨棉襖,頭上帶著一個可愛的小帽子,帽子上還有兩隻兔子耳朵,十分可愛,看起來就像剛畢業的大學生,讓餘安生有種莫名的保護欲。
“這裡電梯比較快,你記得按了就馬上進,還有,這裡物業保安亭都在大門口,中間過道都是沒路燈、沒監控的,平時要注意,你晚上下班最好走花壇那邊的步道過來,那邊燈稍微亮一點……”
餘安生絮絮叨叨的說起這個小區的安防細節,提醒易寒一個人上下班的時候注意,這姑娘此時卻不復平時的幹練嚴肅,懵懵懂懂的聽著,突然問了個很幼稚的問題——電梯裡要是卡住了怎麼辦,讓餘安生都十分錯愕。
有沒有搞錯,堂堂的派出所教導員連這些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