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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安生後面那通電話是打給了黨禹材,他把猜想和老黨說了,黨禹材對他的觀察力十分認可,當下就表示在外圍走訪時會往這方面注意。
見餘安生掛了電話,旁邊的呂鐵銅笑著問:“你打電話給老黨了?”
餘安生點了點頭:“雖然和我們一樣,都沒進專班,但黨叔一直在關注這個案子,所裡不是要求我們社群隊加強對附三醫院周邊的摸排巡查嘛,有什麼線索第一時間回報,我看老黨這段時間都一直埋頭在醫院裡,所以就把猜想告訴他,讓他從這名死者生前和醫院的關係入手。再說,現在協查通報發的滿城都是,我們也該出點力嘛。”
呂鐵銅一擺手:“現在分局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一點專案裡的資訊都不給我們下面的基層民警透,就讓我們傻乎乎的去查,你還真當回事了?”
像這樣的協查通報平日裡確實發的太多,特別像這樣的沒一點線索的無頭案,整個望州市和李谷老家所在的公安機關都收到了,但這東西又沒強制力,也沒有具體的獎懲制度,掛內網上後,大部分單位都是看一眼,籤個收,平時稍微留心一點就算是完成任務了,畢竟全國的通緝犯都那麼多,哪有時間每個協查都全力盯著。
“老呂啊,這事怎麼能不當回事呢?說起來這附三醫院還是我們轄區呢,人家老黨這幾天沒事就往醫院裡轉,你以後沒事也多去醫院裡走走,當班時必須轉個兩趟,這事得放心上啊,我走了。”
說完餘安生就夾著帽子,領著馬儒儒去附三醫院巡邏去了,此時年關將近,醫院裡卻還是人山人海,旁邊的年輕輔警馬儒儒感嘆了一句:“這醫院生意真好,這每天這麼多人,得賺多少?”
這話說的幼稚,餘安生斜暼了他一眼:“什麼叫生意?人家醫院做的是救死扶傷的事,哪裡是什麼生意,你能保證你不得病麼?再說了,這人這麼多是好事嘛?”
見餘安生面色嚴峻,語氣焦躁,馬儒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了,就低著頭沒再說什麼,兩人穿過門診大樓往第一住院部走,李谷生前就是第一住院部的全科部的住院醫生,到了值班醫生辦公室,卻沒在牆上的醫生姓名欄裡看到李谷的那張這幾天早就看熟悉了的尖瘦臉龐。
餘安生心裡一動,問一名正低頭專心做著記病錄的護士:“請問李谷的照片都撤了嘛?”
不知道是被餘安生突然的發問給嚇住,還是對李谷這個名字感到害怕,那姑娘被這突然的一問嚇住了,馬上就一聲尖叫,在抬頭見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官站在面前後,才定了定神回答。
“啊~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問之前你們科室遇害的那位李谷醫生的照片還有嗎?我們過來走訪一下。”
“噢,他……之前的照片不都給你們警察了嘛?電子檔也給了,怎麼還要?”
其實李谷的面貌在這段時間的協查通報上看的太多,餘安生早就刻在心裡了,今天只是恰好找個理由來問點情況。
“還有沒有呢?”
“都撤了,估計要去廢棄室的置物筒裡找找,畢竟人不在了嘛,有什麼事嗎?”
這人才剛死,這照片牆上的姓名公示欄和照片就把資訊給撤了,還放垃圾桶裡,雖然合情合理,但餘安生也覺得有點過了。
“沒事,就過來找你們聊聊天。”
也不管這名姑娘耐煩不耐煩,餘安生徑自找她聊了起來,問了問李谷之前在全科的工作狀況和個人表現,還想問問他找過女朋友沒有,可這姑娘不知道是之前就被打過招呼,還是心裡真的不清楚,不管餘安生怎麼問,她都是搖頭不知道。
“警官,我要查床去了,你有事找別人吧。”
說完,不等餘安生拒絕,這護士就端著一個大資料夾板,站起身走開了,餘安生還想繼續找這辦公室裡剩下的人聊聊李谷的事,可都還沒把話題開啟,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都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態度。
“那好吧,感謝了……”
餘安生略帶尷尬的揮揮手,告別這個李谷曾經工作過的辦公室,結果也沒任何人有回應。
下去的電梯裡,馬儒儒一臉疑惑的問:“安生哥,這些人都這態度,估計也是醫院有人打了招呼,不要向我們透露任何資訊,那既然都這樣什麼都不肯說啊,我們還怎麼走訪摸排?”
餘安生點了點頭:“確實有人之前就做了工作,讓他們噤聲,但你沒發現有點古怪嘛?這一般同事死了,再怎麼被要求,一般人還是會有點兔死狐悲的情緒在裡面,起碼也有點惋惜感嘆,但他們卻是硬生生的什麼態度都不表達,連一點可憐感嘆的話都沒有,這就有點太……”
“是不是太冷淡了?”
“對,就是這種,完全不像是同事,連陌生人都不如,要麼是他們醫院的噤聲令下的特別重,提及一點就會有嚴厲的懲罰,要麼就是李谷的死與他們科室可能有什麼干係。”
“啊!那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