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了衣服起來,才剛來到易寒門口,心裡一下就虛了,這半夜敲姑娘門的舉動實在有些……不合適,餘安生的手就這樣愣住半空,半響都敲不下去。
算了,回去找呂鐵銅這孫子聊天好了,反正他這時還在值班。
餘安生想著就準備回屋,可他還來不及回頭,易寒的大門竟然一下主動開了!接著就聽見一聲“哇”的大叫,然後他感到一個香軟柔糯的事物衝進了他懷裡!
他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聞到熟悉的香味,每次這位美女教導員洗完澡後浴室裡就滿是這個味道,他懷裡的這個毫無疑問是易寒本人!
做夢了吧!
餘安生簡直比見鬼了還驚慌,這位易大教導員什麼情況!半夜發瘋了?!
“你……”
餘安生還沒說話,易寒就雙腿一蹦,居然兩隻腿跳起來像螃蟹一般盤在他腰上。
要死要死!這夢還是個少兒不宜的夢!
“怎麼了?!”
雖然腰間的觸感那麼真實,但理智還是不願承認這是現實,餘安生還想問她受了什麼刺激,耳邊就聽見這個女人用要掀翻屋頂的分貝喊道:“救命!”
“救……啊!是誰!在哪裡!?”
難道這姑娘房間進賊了?!
餘安生這下從雲端回到了現實,迅速動作起來,先把易寒從身上放下,右手又馬上抄過臥室裡的一根落地衣架,舉著隨時準備揍人,左手再輕輕推開易寒的臥室門。
這姑娘此時乖巧的躲在他身後,而房間裡燈光通明,餘安生環視了一圈,這姑娘房間裡都沒有任何異常啊,他饒了饒頭:“怎麼?剛剛有賊進來了?”
可易寒半響沒回話,臉上滿是驚懼的一指窗外,嗓子都嚇得發不出聲。
“有……有恐怖的東西在外面,叫了好幾天了,有時聽得到,有時又聽不到,十分恐怖,嚇得我這幾天都把窗子封住了,可前面又叫起來,我本來在開燈看書,嚇得都不敢睡覺,剛剛忍不住想關燈躲被子裡,可一關燈,就看到窗外有個人影!”
啊?!
雖然自己是無神論者,加上美人在旁,更是最需要展現勇氣的時候,可這大半夜的聽到這般瘮人的描述,餘安生那剛剛鼓起一點的勇氣瞬間癟了下去。
“在哪?沒看到啊?”
餘安生目光投向窗外,他只看到這姑娘臥室裡的小碎花窗簾把窗子掩的結結實實,一點縫隙都沒有。
“這哪裡能看到外面啊,都蓋掩實了。”
可易寒的嗓音還是瑟瑟發抖:“你……你等下關燈,那“東西”影子就會透出來了,就能看到了,很恐怖!就飄在空中!”
空中?
外面可是二十多層!百多米的高空!
餘安生心裡也一下打起鼓來,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試著把這姑娘的臥室房燈一關,再把目光投向窗外……
只見房間頓時一片漆黑,窗外的亮光將窗簾照成影院幕布般,窗外赫然顯出一個半人高的鬼影!
這下餘安生全身如觸電般的一抖,易寒也是一叫,整個人又撲進他的懷裡!
還真有東西在窗外!
可能是懷裡的姑娘激發了餘安生最原始的保護欲,按耐住了奪門而逃的衝動,他大喝一聲,整個人強自鎮定下來,把易寒安撫在原地,馬上開啟燈,舉著落地衣架就朝那個鬼影衝過去。
今天有姑娘就在身後,再怎麼樣的妖怪也不能慫,必須得遇妖捉妖,遇鬼打鬼了!
帶著這樣的信念,餘安生三兩步來到窗前,用顫抖的手把窗簾一掀。
他已經對這奇幻的夜晚做好了最恐怖的心理準備,可掀開窗的一瞬間,餘安生還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東西:
原來窗外是一個倒垂下來的長長被套,是樓上同臥室的住戶用伸出窗外的伸縮晾衣杆曬的,這家人也真是,居然忘了收被套,曬得又長,都懸垂到了易寒的窗前了,這大晚上的一關燈,被樓下燈光一照,投射在易寒半透光的窗簾上就是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鬼影”。
“艹!”
餘安生的滿腹驚慌轉為了罵娘,他趕緊回頭招呼還不敢睜眼的易寒。
“別怕了!就是個這東西。”
“什麼東西?我不敢看!”
沒想到這易大教導員平時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私底下還是一個怕鬼怕打雷的小姑娘,此時都不敢睜開眼睛,餘安生笑著安撫說:“不是鬼,被子而已啦!”
聽到這,易寒才輕輕睜開眼,她開始還只是遠遠躲在客廳看,等餘安生伸出手扯了扯這被子,貨真價實的優衣庫棉質長被套握在手裡,她才走到窗前,看清楚了嚇得她差點發狂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