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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直面兇手?

聽到自己之前提出的“洋警察跳大神”這個比喻,黨禹材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我那時也是氣話,人家專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像這個決明,雖然我沒去參加他們專案組的案情研判會,但老薑也和我說了點,他說這決明到現場看了幾趟,然後又要了幾個資料,人家很快就做出一個兇手的側畫像。身高168左右,左撇子卻慣用右手,因為屍檢的創口顯示是一把單刃尖刀刺器造成的刺傷,傷口深,創角又是一銳一鈍,所以這兇手用的應該是水果刀等常見的單刃刺器……”

“水果刀?!”餘安生不在專案組,沒機會看屍檢報告,聽到老黨此時一說,本能的反應起來:“那附近水果攤不就是摸排重點嘛?”

黨禹材笑了笑:“你想到的,人家專案組早就想到了,案發下午就已經對附近可能擁有這種單刃刺器的店鋪和科室進行了走訪摸排,對全院的所有刀器刺痕進行了比對,周邊像水果刀、理髮店都進行了走訪,都沒有發現可疑物件。”

“那……然後呢?還有,這決明為什麼說這人是左撇子卻慣用右手?慣用手本來不就是慣用的麼?”

老黨摸了摸頭,回答:“開始我也這樣問老薑,他說這人家決明講了,右手的瞬間爆發力永遠比左手大,不管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像nba籃球巨星詹姆斯也是左撇子,但打球投籃用的還是右手。1.12案件中的兇手在殺人時,是正面用右手對李谷刺入這一刀的,而在抽刀和控制上的痕跡又顯示他其實是個左撇子,右手的力量有餘,控制不足,所以才在拔刀時作用力方向和作用部分面板呈不規則的挫劃性關係,刀刃部分是銳部向左……”

“好了,我大概明白了,那除了這幾點,那決明還得出什麼特徵沒?”

“沒了,就算有,更細緻的老薑也沒和我說,反正現在專案組那邊也斷了線,所以才到處撒網,讓我們多跑外圍。”

餘安生含含糊糊的聽了一段,心裡對這原本觀感不佳的決明有了些改觀,雖然也幹了幾年刑偵,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有人做犯罪側寫的,而這個在小說和電影裡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技術,實在太深入人心,搞得人人都以為刑警都是神探,有警察夢的新警一進來,都把自個當福爾摩斯了。

但其實,心理側寫、犯罪推理這些都是之前那個沒有大資料時代的落後產物,福爾摩斯在現在無處不在的天網系統、雪亮工程面前還真就是一個跳大神、算大卦的,用各種不能確定唯一性的邏輯和推理來摸一個粗略不可控的方向,就和以前遇上絕症無藥可治時請的“土方子”一樣,成不成就看個人能力和運氣。

這還是因為時代變了,在各種刑偵手段的飛速發展和普及的今天,偵破案件早就是一個組織的流水化作業,現在刑警辦案都會第一時間梳理被害人社會關係和個人背景,挑出異常物件,然後挨個摸一遍,有問題的帶回來一審,十有八九就撂了,90%的刑案到這一步就破了。剩下的10%在監控,犯罪現場勘察、刑技手段、走訪摸排等手段面前也能破個七七八八。

只有最後那1%2%的疑難雜症才需要上這些公安部人才庫的刑偵專家,讓他們搬出這些個邏輯推理、犯罪心理側寫,對付這些個疑難雜症。

而這次1.12專案就是這1%。

可惜現在決明他們專家來了後,也只是得出了這麼一個線索,在這茫茫人海中,找一個隱藏的左撇子也是大海撈針。

“這現在只有這一個線索,想摸排也難,而且……”餘安生嘆了口氣,往座椅後靠一倒,苦笑說:“算了,反正我晚上就要去專案組負荊請罪了,到時估計也不會讓我碰這案子了,不用再煩心,也挺好。”

聽他說的沮喪,老黨臉色也不太好,但工作還是要繼續,兩人將警車停好,又順著東門方向就開始資訊採集,餘安生和老黨一邊對附近常住人口和重點人口要頭髮作為DNA檢材,一邊觀察物件有沒有異常反應,餘安生今天特別專注,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這些人的左手,看看有沒有那“慣用右手的左撇子”。

忙到了晚上,頭髮是收了滿滿一袋子,他和老黨也把四條腿給走麻了,問了其餘幾組的情況,摸排任務大致完成,可餘安生還是不太安心,這僅僅憑這些個東西,去專案組也交不了差,自己這處分看來是躲不了了。

可有些事不是自己努力就能達成的,餘安生只能滿腹沮喪的準備撤回警務室。

他走了一天,有些口渴,就問同行的老黨。

“你渴不,喝什麼?”

“我不用了,帶了水。”

老黨晃了晃手裡的水杯,餘安生本來也不想買了,反正馬上就回警務室,可想起還有一群兄弟也忙了一下午,還是帶點飲料回去比較好。

想到這抬頭看四周,兩人此時正好走到了生殖中心房間,恰好就是上次那被抓的賣紅薯常呆的位置,同樣的那個檳榔攤就在前面,那裡應該有水賣。

餘安生就請老黨去不遠處把警車開過來,他去檳榔攤買水。

“老闆,拿五瓶可樂,兩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