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人告訴你的,不妨直說,何必呢?”
“就是,就是。”
在戴安娜嘲諷之後,奧德莉也好言勸解,但聽著就像一唱一和。
一旁的海洛伊絲雖然一言不發,但看向李察的眼神帶上了幾分鄙夷。
“你們記住了,我用的是黑箱法!”
李察被她們一嘲諷,怒氣上湧,“我不瞭解祭祀,也不明白它具體的運作原理,所以我把它當成一個封閉的,看不清裡邊狀況,大小也在不斷改變的黑箱子,你們也可以將它想象為黑屋子、黑森林、黑山、黑河,反正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瞭解它裡邊的情況,並不代表對這些黑東西無能為力。可以透過研究它的輸入和輸出,間接探索!”
李察頓了一下,繼續反駁。
“輸入,就是指給黑箱子的一些刺激。然後看看這口看不清狀況的黑箱子,它對這刺激有什麼反應。比如我往裡扔了一個蘋果,如果它從箱子裡出來時,上邊多了一個牙印,那我就可以懷疑它裡邊藏了一個人。”
奧德莉、戴安娜現在卻不說話了,笑容逐漸斂去。
“然後,我按照這種思路,仔細研究了光明教會的那些祭祀。他們那幫人,基本每七天就舉行一次齋禮,每次都祭祀,而且內容多有不同。”李察說的很詳細,他要讓這幫女人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但我發現那些祭祀儀式,有一些幾乎固定不變,這才有了研究的想法。再結合各種各樣描述祭祀的書,比如那些瞎扯淡的騎士小說。”
李察說的很大聲,“祭祀,恐怕分為兩種輸入時的刺激。一種是有效刺激,它們是暗藏在裡邊的各種魔法。每次祭祀結束,它們必定發生變化。祭祀同一個神時,還一定出現。另一種是無效刺激,完全是為了向神靈展示你的誠心,所謂心誠則靈。”
他笑了起來。
“之後,我專注研究各種有效刺激。突然發現裡邊一些東西可以互換,比如舞蹈什麼的,基本和魔法陣聯絡起來。”李察接著補充,“手拉手的人,不過是另一種版本的陣圖。很多關於祭祀的描寫,也都指明它們這一關係。”
“你說的是真的?”奧德莉很是不可置信,“但祭祀和魔法絕不相同,四種元素怎麼能對等神明?”
“當然不一樣,神明是有自己意志的。”李察自豪給出瞭解釋,“所以,才有那些心誠則靈的繁雜儀式。神必須感覺你在尊重他,不然他可不會理你。如果是那些信徒龐大的神,後一種儀式幾乎是必須的,這就是排場。”
再度停頓,“但什麼神,對這些無效刺激不講究呢。當然是羊哥,還有禿毛鳥,這種早就被人遺忘的。他們由於身陷困境,說不定還需要我們這些凡人的幫助。於是,你們就被我種出來了。”
這句話一說完,佛拉士的觸角就離開了他們的額頭。
“恭喜你,契約達成了。”在半空中,恢復原樣的佛拉士笑嘻嘻的看著李察,突然臉色一冷,“你又在騙我。當時你可對我說,祭祀的秘密是你無意翻書找到的。”
“我靠,你陰我。”
李察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看著綁在椅子的奧德莉她們,“你讓我締結契約,不會是讓我告訴她們這個秘密,好讓她們也可以召喚你?”
“太順利了,我也沒想到她們這麼識趣,而你又這麼配合。”黑羊之王佛拉士捏著自己的山羊鬍須,“沒辦法,祭祀的主導權在你手裡,想讓我消失,我就得消失。”
他桀桀大笑,“我可不認為你這次能活下來。”
看到他預設,李察手指著這位盜賊之神,“我原本以為像禿毛鳥這長相忠厚的不能相信。沒想到,你這賊眉鼠眼的,照樣滿肚子算計。”
“給你一句忠告,看著是好人的,的確可能表裡不一。但外貌狡詐的,就非得是內心良善?”佛拉士的身體再次爆亮,聲音漸漸減小,“契約的事的確是真的,希望下次召喚我的人還是你。再見了,李察……”
等到他完全消失,李察還沉浸在驚訝中。
什麼叫陰溝裡翻船,他在這一刻算是明白了。
沉靜許久,突然有聲音傳到地窖裡。
“李察,你在地窖裡吧,我直接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