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對勁。

李察同時注意現在可是大庭廣眾，裡邊這些大人物卻絲毫不避諱，這顯然只有一種可能——他捅的簍子已經大到蓋不住了。

李察的一張臉，頓時變成了純種的苦瓜色。

禿毛鳥，我恨你一輩子！

下一刻，李察的心就懸了起來。

被騎士包圍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位體態寬裕，身上穿金戴金的胖哥們，樂呵呵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看，沒大家想象的這麼複雜。佈置這一切的人，也有可能是個一無所知的笨蛋。像騎士小說裡的那樣，他莫名走運。卻因是個可笑的土包子，才選擇在這片聖光籠罩之地，做出栽培使徒的傻事。”

胖哥越說越興起，“我看他可能連元素波動都不知道……”

李察聽到這邊，已經不敢再聽下去。

他不得不承認，除卻個人攻擊，這位基本猜中了九成以上的真相。

瞪大眼睛朝裡邊那些人瞥去，尤其那點陣圖蘭大師。雖然透過和山羊頭的對話，李察確定自己沒那麼容易暴露，但總歸還是小心點好。

然而，和他料想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聽到這位胖哥的真知灼見，一臉仙風道骨的圖蘭大師卻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一眼這位胖哥。

他口氣無比篤定，“沒那種可能。使徒的創生，必須需要神靈親自注入神力。而召喚斯托拉斯神唯一的辦法，唯有透過祭祀。”

“‘祭祀是對神的禮敬，源於放牧者口述的締約，千世不變。縱有諸多奧秘，亦無可窺探。唯一以人力可為的，只有遵從、謹記。’早在千年前，我的祖師馭龍者亞德里恩已有訓言！”圖蘭大師加大音量。

“而祭祀這位神的方法嗎？”

這個捋鬍子的老頭又背了一通古文，“須以黃金之殿，上呈七色琉璃之臺，置放四寶，即不死鳥之飛翎、水龍之獨角、神鷲之彩尾、三頭犬之毒牙。磕頭三十，而後殿外千人持刀乃舞，自殺八百，以人血祭奠，直至光芒綻放’。”

一幫的王子殿下，也當即幫腔，他戲謔看向那位胖哥，“我親愛的魯道夫，你倒說說，有哪個走運笨蛋能做到這些事。”

由於這位發了話，其他人也相繼嘲諷。

“魯道夫先生，不知道的東西，還是不要多說。”

“那群市井農夫看的東西，有什麼好說的。”

“騎士小說這種東西，真沒想到魯道夫先生你喜歡看啊。”

……

不僅是他們，很快連外側這群看戲的吃瓜群眾，都加入嘲諷的隊伍，相繼朝這位險些抓住事情真相的胖哥發出噓聲。

魯道夫面對這通嘲諷，自以為露怯，只有一臉的尷尬，朝周圍人傻笑一番，準備遮掩過去。

看著這位胖哥明明說出真相，卻得到這種遭遇，李察表情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