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比的,我一米八多的個子,這麼壯的身體,一打一我就真不信能輸給誰,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凡昌禮那種身手的。
那傢伙被摔了一下,手槍脫手了,掙扎著想爬起來,血流了一臉,看著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
一邊的手電筒似乎也摔壞了,鏡片破碎,光芒不斷閃爍,不知道會不會熄掉。
我衝上來就騎在這傢伙的身上,手裡拿著手機就拼命砸他的頭,不要命的砸,用力敲打,我感覺到那臺很堅韌的手機已經被砸碎,變得很尖銳了,漸漸地身下這個傢伙就滿頭滿臉都是血,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一直打了一百多下,我草住了手,累得滿頭大汗。
我從這黑衣人身上站起來,又朝他肚子上踩了一腳,發現他已經不會動了,頭上滿是傷口,流了一地血。我踉蹌著從旁邊撿起那傢伙的手槍,退出彈夾,發現裡面空空如也,確實沒有子彈了。
我剛想把這雞肋槍扔到旁邊的水渠裡,但想起這傢伙身上沒準還有子彈,只能拿起旁邊的手電筒去照明,上下摸這黑衣人的身體。
我覺得自己真的很瘋狂,我的心境已經變了。不知是不是我的天性本就殘暴,把這傢伙打成這幅樣子,我竟然還能這樣平靜。
這黑衣人身上非常乾淨,我摸了半天,找到了兩個已經壓滿子彈的手槍彈夾,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了。哦,還有一副墨鏡,我知道算不上。
我想了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這傢伙不知死活,等會可能還會爬起來也說不定。
我用力把他推進了旁邊的水渠裡,烏黑惡臭的黑水瞬間把他覆蓋,上面飄著幾坨大便。
我吐了口口水,拿著槍打著手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狂奔。
時間雖然才過去了七八分鐘,但我卻像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旅程,每一分鐘都處在煎熬之中,也不知道舒小雅現在怎麼樣了。
這條路我甚至都不知道有多長,就好比地下鐵的隧道一樣,偶爾有彎曲,卻很快又變直了。
我可憐起我那個手機來。泡水沒宕機,電話打得出,替我照明這麼久,我卻三兩下送它見了佛祖。
我不斷給自己打氣,加油,但速度還是越來越慢。
我太累了。
我用手電筒往前照了照,黑黝黝的一片,沒有人影,不知道通往何地。
我扶著牆往前走,大約又走了十多分鐘,就看到上面有了一點光亮,離得近了,才發現是一條扶把樓梯,從上面依稀有光亮投下來。
另一個黑衣人,此時正揹著舒雅望吃力的從扶梯往上爬,看樣子是打算從這裡出去。
“給我停下來!”我大罵:“有本事就停下來跟爺單挑啊!”
他肯停下來那才是見鬼了。
這黑衣人沒有理我,一步一步往上攀,我一邊跑一邊把手槍對準他,但又怕誤傷了舒小雅,瞄了半天仍是沒有扣下扳機。
而此刻,那個黑衣人已經出去了,空蕩蕩的下水道,只剩下我不甘的怒吼。
我來到扶梯下,把手槍別在腰帶上,咬著手電筒,也學那黑衣人一樣往上攀爬,我渾身乏力,短短的幾米高,我卻排了好幾分鐘。
好不容易出來了,外面的天色還是那麼暗,雷聲陣陣,好像又要下雨了。
遠處的黑衣人一路走,離我有三十多米遠,毫無徵兆的就上了一銀白色的豐田轎車,留下車主暴跳如雷的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