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子的沉默，屋內的下僕也都被趕出去了，剩下兩個人不言不語，安靜的連暮奕沉的咀嚼聲都聽的情緒，不知過了多久，暮奕沉把樓沁然手中那塊被搶走的糕點又拿到了自己手中，另一隻手拉著她就往城外走。

掌心的溫度有些冰冷，可是令樓沁然心裡浮起莫名的暖陽，甚至就希望時間停留於此，這樣他們也不過是尋常人家的男女，牽著手被所有人看見，可是很快，一條望不到邊的河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第一次是暮奕沉鬆開了手。

他將聚水丹遞過來一個，而後他上前一步演示著該怎麼辦。

只見他一手託著聚水丹，另一隻手兩指並在胸前，屏氣凝神，突然之間周圍的風大了幾許，平靜的河面洶湧起來，在河面旋轉著，而後凝聚成一道水流，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注入到了聚水丹中，風吹起了他褐色的衣角，吹起他烏黑的頭髮，分明不熱，他額頭卻出現了點點汗珠。

整個過程並不長，當暮奕沉將聚水丹拿給樓沁然看的時候，她注意到聚水丹從之前的深藍色變成了海洋波紋、流動著的深淺不一的藍色紋理，他似乎有些累了，還沒問她學會了嗎，樓沁然就自信的向前走了一步，照葫蘆畫瓢。

原來事情並不簡單，每當凝聚內力的時候都感覺控制不住，四處亂串的內力讓她的注意力並不集中，可是難以放手，讓她自身很是煎熬，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吞噬，暮奕沉急忙在一邊指揮，讓她平心靜氣，感受風從身上流動的方向，而後一點點的，她睜開的緊閉的雙眼，胸前的聚水丹一陣一陣的發亮，本以為就快結束了，沒想到剛鬆懈了一點身體就好像被抽空一樣，她額頭汗珠密佈，暮奕沉知道不對勁急忙一掌拍向她的後背，打斷了她，一下子跌進了他寬大的胸膛。

“我就知道兩顆都多了。”

暮奕沉有些自責，看著樓沁然有些痛苦的樣子，急忙握著她的手，輸入一些內力讓她紊亂的內力逐漸平息下來。

“我是哪個步驟錯了嗎？”樓沁然感覺身體沒什麼大礙了，疑惑的問道。

“你沒錯，只是聚水丹需要的內力過於老成，你沒有接觸過內力，自然不容易掌控。”樓沁然有些後悔，當初浮瀧都說要教她的，只是她認為聽都沒聽說過的應該不重要，就一口否決了，要是懂一些，沒準都不會這麼狼狽。

“你可以放開然然了吧。”本來兩個人誰都沒有離開對方的意思，雲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

樓沁然自知也不能再這樣下去，就伸著手示意雲酮將自己拉起來，雖然四月初已經有些溫熱了，可是在護城河這裡既沒有房屋的保護，有沒有人氣，所有吹過來的風還是有些溼冷，雲酮很貼心的拿了件長袍披在她身上，白皙修長如玉般的手拿著絲帕為她擦去額頭的汗珠，綿延出溫柔的眼神顯得雲酮更加玉樹臨風。

“回去在膩歪吧，說正事。”暮奕沉的面色赫然變得冰冷，隨意的整理了褶皺的衣角，拿著另一個聚水丹吸水，同時告訴她：“這個事情我做就可以，你在找些乞丐，完成的會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