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馳盯著鬱柳的手機螢幕看了很久,眼前的景象逐漸有些模糊。
他抬起手來擦了擦眼角,到底還是沒有讓淚水掉下來。
儘管如此,鬱柳還是看出了他的難過。
蔣馳勉強擠出了一絲笑,他跟鬱柳說:“當年我倆剛談戀愛的時候,她就經常扎馬尾。”
鬱柳聽得有些堵心,胸口也跟著發悶。
她跟姜茴初中的時候就認識了,當年蔣馳追姜茴的時候她算是全程見證了的。
姜茴後來跟蔣馳在一起,他倆感情真的很好,羨煞旁人的那種好。
蔣馳是真的一直以來都在把姜茴當成小公主在寵。
當然了,姜茴對蔣馳也是真喜歡,當初姜如章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姜茴還為此跟姜如章吵過。
鬱柳曾經以為,所有情侶都可能分手,但姜茴跟蔣馳絕對不可能分開。
沒想到,命運弄人,他們兩個人終究還是漸行漸遠了。
“這麼多年,她好像都沒變過,還是這麼漂亮。”蔣馳笑著說,“其實我現在挺後悔的。”
鬱柳不接話,安靜地聽著蔣馳傾訴。
她知道,蔣馳現在其實不需要任何安慰,因為那些所謂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他需要的,是一個人安安靜靜聽他說話。
“我以前不相信一念之差能毀了一輩子,現在老天爺給我上了一課。如果當初顧倩來找我的時候,我強硬一點兒,可能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兒了。”
“我一直覺得是陳淶從我身邊搶走了姜茴,其實是我把她推開的,你們說得對,她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脆弱,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一步錯步步錯,到今天這樣,都是我自找的。”蔣馳捂住眼睛,“其實有時候我會自我安慰,要是陳淶沒給我捐骨髓,茴茴是不是就不會對他心軟了。但這些想法其實都是自欺欺人,我早就輸了。”
鬱柳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不清醒的人是比較幸福的。
有些事情看得太透徹反而容易痛苦。
不清醒,至少可以抱著一線希望。
“陳淶對她怎麼樣?”蔣馳冷靜了一會兒,沙啞著嗓音問出了這個問題。
鬱柳:“你應該知道的,跟她在一起的人,哪有會對她不好的。”
蔣馳被鬱柳的話說得笑了起來,“也是。”
她從小就是小公主,理應被人捧在手裡的。
她身上就是有那種魅力,但凡跟她接觸過的人,都想對她好。
她嬌氣,但是不矯揉造作,是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融入到骨血裡的,別人學都學不來。
“你週末會會過去吧?”蔣馳又問了一個問題。
鬱柳點點頭,“那當然。”
蔣馳:“幫我帶個禮物過去吧。”
鬱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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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茴朋友是真的不算多。
領證之後,她把關係好的朋友都通知了一下,順便跟他們說了週末吃飯的事兒。
姜茴還特意找了一趟景耀。
畢竟,要不是景耀想出來那一招激將法幫她激了一下陳淶,她的計劃可能也不會提前這麼多完成。
景耀看見姜茴發來結婚證的照片之後,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