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閩海辦公室內,蔣馳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扔到了辦公桌上。
鬱柳走上來拿起了手機,她垂眸看了一眼蔣馳,冷聲道:“你真是自作自受。”
蔣馳呼吸很重,他猩紅著眼睛,眼梢已經有了眼淚,大概是因為剛才情緒太激動了。
蔣馳吸了幾口氣,這才勉強平復下來。他對鬱柳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鬱柳看著蔣馳,面色有些複雜:“你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她?”
蔣馳被鬱柳問得怔了幾秒,隨後自嘲地笑了起來,“我告訴她,然後呢?能改變她的想法嗎?”
鬱柳:“……”那當然是不能。
姜茴是個只認結果的人,她不會被這種自以為是的付出感動的。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蔣馳跟顧倩睡了,這是事實。
“這麼多年了,你應該也瞭解她。”蔣馳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所以就這樣吧,能跟她結婚,我已經知足了。”
鬱柳盯著蔣馳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他:“既然你這麼瞭解她,為什麼還要威脅她?你明知道她最討厭被人威脅,你就不怕她恨你?”
“比起她恨我,我更怕她忘了我。”蔣馳動了動嘴唇,“恨至少說明還在意。”
鬱柳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蔣馳:“你真的沒救了。”
蔣馳也不否認,他笑著點點頭,“對,我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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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茴接完蔣馳的電話之後,站在外面站了很久。
六月份中午的太陽很毒,姜茴站在陽光下面,被太陽晃得眼前發黑。
她再回到飯店的時候,差點兒站不穩暈過去。
還好及時扶住了桌沿。
後來姜茴就沒什麼興致吃飯了,敷衍地喝了幾杯,送走徐校長他們之後,就回樓上房間了。
姜茴躺在了床上,頭昏昏沉沉的,腦子裡都是蔣馳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
不愧是和她在一起十多年的人,就算她不願意承認也沒用,蔣馳確實是世界上最瞭解她的人,沒有之一。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裡,知道拿什麼東西能牽制住她。
難怪蔣馳之前知道了她和陳淶的事情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激,上次過來鬧了事情之後就走了。
仔細想想這些行為都不太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蔣馳素來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按他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陳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