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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驚聞(兩章合一)

所以,這不是來雨了嘛,為了在村裡人面前保住臉面,別看他趴在炕上不能動,他可是讓媳婦特意頂雨找來小兄弟們,將當日鬧事的那幾戶莊稼禍害的不輕,要不然真當他是紙糊的,沒脾氣了?還搶收什麼收。

王賴子想起這些就咬牙,心想:

睡你們媳婦咋的了,逮炕上了嗎?

到衙門那裡,你們也不佔理,口說無憑,想靠狗剩子那崽子的話嗎?想多了,到時狗剩子只會自身難保,扔牢裡就能被打個半死。

還有,讓王賴子更恨到不行的是,是哪個龜孫兒偷了他的銀錢,還有賬本。

主要是賬本,絕對不能讓主簿妹夫知道丟了,知道了定會先弄死他。

就在王賴子趴在枕頭上還沒有咒罵完時,油燈照著牆面,牆面恍惚映出人影,那身影,他本能直覺不是媳婦回來了。

王賴子剛一抬頭,緊接著急忙想爬起身時,他的血躥到了帶有人影的牆上。

“你?呃,”王賴子吐出口血,捂著脖子,睜著眼睛斷氣在炕上。

啞巴摘下滿是雨水的斗笠,露出他那張佈滿傷痕的臉。

這傷,有那日子打交手被王賴子捶的,還有這幾日,被王賴子派去的那些混混打的。

啞巴永遠也忘不了,他娘頂雨在頂雨搶收糧食時,被幾個混混踢重胸口,趴在地上吐著血也不回家,非要先將地裡的玉米掰回家,口中直唸叨著:“我兒要吃飯,什麼事兒也大不過我兒要吃飯。”

此時,啞巴重新戴上斗笠。

這一瞬,殺了人,他卻笑了下。

解脫了。

他媳婦被玷汙、被瞎了眼,差些跳井自盡,他娘被一腳踢的至今起不來炕,還有今年那些被遭賤的糧食,通通解脫了。

啞巴一回身,在王賴子媳婦搖搖晃晃站起身,剛要嘶聲裂肺喊叫出聲時,再次揮舞起菜刀。

王賴子媳婦的血,流進旁邊孩子的屋。

啞巴站在炕前,木著一張臉望向炕上的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

他攥菜刀的手鬆開,鬆開的手又再次攥緊。

他都沒有孩子,他往後也不可能有孩子。

憑什麼王賴子那種人會有後代。

但最終,啞巴隻眼圈兒通紅地離開,離開時他走的是王賴子家大門。

他一身血汙回到家,扒拉醒炕上的娘,沉默地點著油燈。

接著,啞巴就跪在炕沿下,連磕三個頭,然後只隨身帶有幾日的口糧,在他孃的痛哭聲中,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這個雨夜。

——

“不用,娘,帶它幹啥,你這給我裝的,知道的是去買酒罈子,不知道的,以為我要跑那鎮上過日子呢。”

朱興德一邊哭笑不得的拒絕丈母孃給他裝鹹鴨蛋和餅子,只接過水囊,一邊坐上騾車,揮著鞭子就走了。

朱興德才離開大半天,遊寒村包括附近的十里八村全沸騰了。

啥?王賴子和王賴子媳婦被殺啦,是同村啞巴乾的,潛逃了?

那為啥還抓走一串人啊。

西院李老太太和秀花、白玉蘭唏噓道:“聽說,最初幹架是是他們引起的,這又出了兩條人命,全給抓走帶回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