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明明是他先相中小麥的。
在落水時,也是他趁機緊抱住小麥。那不是想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嘛。
因為早在來回走遊寒村這條路時,他就瞄準了左家小女兒。曾經多次在路過左家田地邊時,也會刻意放緩回家的腳步,就為多看那一眼兩眼。
現在想來,就算當初沒有落水成親那事兒,過後他考中童生時,自己也會想個辦法讓小麥嫁他。
結果可倒好。
好處全被他佔了。
小麥卻被許多人背地裡講究攀了高枝。
其實他這個枝頭,明明不高,還沒有地裡大蔥高。
根本沒讓媳婦過上什麼體面的日子。卻落下一個攀高枝的壞名聲。
小麥更是老實的不行。
這個就不細想了,因為受的欺負來自他娘,讓拉磨就當自己是毛驢一般幹活,被捱打還要為孝字主動道歉,給點兒好處就滿足。
就連現在能幫他制住野獸,明明可以用這個把柄在他娘面前耀武揚威,但事實上,小麥平日裡表現的,卻像是沒有這回事兒似的。
搞得他娘,眼下只記住大姐夫和二姐夫他們的好,有時都能忘記這裡面還有小麥的功勞。
羅峻熙每每想到這些,就覺得自個很有福氣,而小麥嫁他卻是太慘。
他的媳婦過於憨厚綿軟。
像是照顧他娘那麼長的時間,連個累字都沒有對他提起。
家裡那陣,被偷到都要揭不開鍋了,小麥獨自上山挖參受重傷,過後也很少提及。
說實在的,他都有點兒心裡不平衡。
誰的媳婦誰疼。
怎麼感覺大家對他媳婦不夠好呢。
至少沒好過小麥對這個家的付出。
他娘不常提小麥是怎麼無微不至的照顧,照顧病人一宿宿睡不著覺,怎麼就不值得娘常掛在嘴邊念句好了?
左家呢,竟然也沒有人常常提起,他媳婦為挖參付出了多少,才讓這個家在最難的時候有了支撐。
此時朱興德不知道羅峻熙在吐槽這事兒。
要是知道,準保會被氣笑罵道:
你心眼兒咋那麼小呢。
一大家人過日子,怎的?你媳婦付出的多些,就該高於外婆、高於爹孃被捧起來你才滿意?
要是照那麼說,誰付出的多,在這個家裡,誰就得當祖宗唄?想得美。
目前外婆是祖宗,第二排位的祖宗,是對這個家毫無貢獻的甜水。
總之,羅峻熙一想到這些,他就難受。
他控制不住的想替小麥操心。
羅峻熙立馬脫掉鞋爬上炕,這回真打算要和小麥詳聊了。
羅峻熙強硬地摟住小麥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