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識文嚼字,不比你那手重要,你只要回家就啥都不幹,耗子上炕,你都不帶管的,張嘴就喊我。這幾個孩子,你從沒伸過手。再看那左撇子,我有好幾次,見到他給他媳婦端洗腳水,給他媳婦洗小衣,坐月子都是他個大男人伺候的……”
左撇子急啦。
怒目望向吳婆子,眼底怒火深處,還隱藏著濃濃的害臊,你可別說了。
這就是住東西兩院的不好。
再爆料下去,他的名聲就不用要了,真擔心在炕上都要哄媳婦兩句就要露餡兒。
還好,左里正和左撇子一樣,也徹底聽不下去了,已經揮手讓人將吳婆子的嘴堵上。
既然不說正事兒,就少在那裡哭哭咧咧瞎白話。
左里正主要是擔心,怕村裡人多想。
真不是他多尋思,不知道的聽完,真會以為,吳婆子這些年在覬覦左撇子。
你聽聽,那都說的是啥話啊?
人家兩口子,你給觀察那麼仔細幹啥。
但大多數的村裡人,也聽懂了,合著做人壞透腔,是嫉妒惹的禍。
從根上就嫉妒羨慕恨,幾十年累積下來心理就扭曲了。
所以才會外來人打聽左撇子家的事兒,吳婆子那娘們才會出於這份心思瞎告訴,再加上能掙四兩銀錢,見錢眼開就和那殺人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若說,左撇子是無妄之災的害臊,莫名其妙成了吳老漢的對照組。
那麼吳老漢在此刻是非常恨他婆娘。
這等於是在全村人面前罵他不如左撇子。
那份心情,要不是幾個兒子攔著,他恨不得衝上前一腳踹死自家婆娘。
左里正呵斥了好幾番“都給我住口、住手”,這才將亂糟糟的局面控制住。
“我不聽你吳家那些破事兒,願意休妻就休,那些村裡都不摻和。但是,各家過各家的日子,你不安好新腸子禍害鄰居,去和那殺人犯瞎說八道,是不是你家乾的事兒吧?我也不管吳氏有沒有告訴家人,她既然是你老吳家的人,是當家的婆子,我就找你家男人說事兒。媳婦不咋地,你是她男人錯處更大。且犯了村裡的大忌!”
左里正說到這裡一頓,看向他周圍的幾位主事人。
這幾位都是村裡輩分大的,能說得上話的,一會兒出了決定要共同按手印。
此時,這幾位輩分大的,正在商量左撇子,還是不要鬧到縣衙去吧。給他們個面子。
不打商量不行啊,左家現在想送人進大牢跟玩似的。誰讓他們家縣裡有人呢。
左撇子懂,村裡人怕跟吳家丟不起人。怕遊寒村落埋怨。
再說,他也沒想將這事兒鬧到縣衙,他家人沒空再去扯那一套。
但他沒有吐出心裡實話,只含糊句:
“我聽我岳母的。”
“那你岳母是什麼意思?叫你岳母來,當咱大夥面前說說。”
“不用,我岳母說,先聽聽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幾位輩分大的,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