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少些麻煩事兒,正巧縣城那間極為大的鋪子是新任知縣大人背地裡賞的,沒走明賬,為不節外生枝,家裡人商量好乾脆就說買的吧。銀錢全砸到那間鋪子裡了。
左撇子現在撒謊也學會不咋臉紅了,提到縣城的商鋪子,還和這桌的各位里正感慨道:“等於是孤注一擲了,這酒買賣必須要支愣起來。要不然啊,孩子們的前程等於是被耽誤了。”
此話一出,連大膽派性格的人,都覺得左家是不是太膽大了。
可不是?
銀錢全砸到鋪子上,像朱興德做捕頭那麼好的前程,為了支起這一大攤子也不幹了。
左撇子說:“沒招。咱家這些小子們還沒帶出來呢,還不能完全頂事兒。只能老二、二女婿負責這麼遠的路,來回押運。酒那玩意兒不能有閃失,全是糧食錢。而老大這捕頭不幹了,就是為來回兩間鋪子跑,聽他說,要拓展,咱家有酒不假,可是能不能有更多的人買,才是關鍵。這就需要大德子了,家裡只有他,有那個張羅的能耐。”
至於他自己……
“我守鋪子、收銀錢,給孩子們打個下手,做個掌櫃的。”
左撇子還嘆口氣,裝作極為上火道:“慢慢的吧,咱家這些小子,全能帶出手了,連著我,到時才能歇口氣。要不然咋整,銀錢反正全花了,鋪子已然支上,必須幹。”
說實在的,除了左里正會感同身受,在左撇子說完這番話後,跟著有些上火犯愁怎麼幹大幹好,其他人聽完,雖在附和卻沒過心。
他們沒辦法代入家裡有兩間大鋪子啊。
沒辦法跟著一起犯愁,花千八百兩買鋪子是一種什麼滋味兒。
千八百兩啊。
是在縣城買下、不是租,買下帶前後院、在最熱鬧街道上的大門臉。
今日一過,附近十里八村的人,想必才會真正重視,左撇子家已經不只是殷實了,他這要奔地主去了。
在他們討論買騾子時,左家暗戳戳買回好幾匹馬。
在他們討論明年添二畝地,人家添兩間鋪子。
再者說,就是這麼個好條件,將來你即便酒賣不好,還有大房子在,是不是在你名下吧?趕明兒賣房或是租賃給別人,也能值不少銀錢吧?
他們有什麼臉去同情犯愁的左撇子?
還有一句不知當講不當講,請問,左撇子,你是咋好意思在他們面前露出一臉憂愁的?
“確實挺犯愁,撇子老弟,那你真得將酒好好賣賣。”大夥乾巴巴的勸道。
當晚,有來吃席喝多趕不回去的,被左撇子安排借住在遊寒村各家。
而像朱老爺子自然是住在左家。
今晚,這個小院兒,住的全是自家人。
朱興德說:“爺,來年才能蓋房,但是俺老丈人家倉房現在釀酒的地方不夠了,即便旁邊那吳家算上也小。我想著,咱老朱家那院子大,能不能給變成釀酒的地方。”
朱興德瞪眼看著他爺。
他尋思著,想讓杏林村朱家成為分支釀酒點。
反正咱家酒不怕被偷學手藝,最關鍵是神仙水。
到時外婆或是小稻她們,只要出一個人,幹最關鍵的一步,其他的,還可以僱傭他大嫂、二嫂、三嫂等等,包括村裡人也行。都給他們發計件錢。釀出一罈子,給多少的那種。多幹才能多拿,集體致富。
家裡全忙的顧頭不顧腚,想作妖都沒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