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昭玉沒有表現得受寵若驚,這更加讓沐籬欣賞。
等著沐籬回去,就見到姜茯桐站在那裡,她抬眸:“夫人,可以再談談嗎?”
沐籬笑著應:“好啊。”
辛昭玉出了寧平伯府的大門,她身影在人群中漸漸消散。
終於,她停留在了一條小巷子裡。
辛昭玉停留在巷子裡的一塊草垛面前,她笑容溫婉,卻不及眼底的看著眼前這人。
“怎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我?”辛昭玉道。
在她面前的,正是一個帶著帷帽的男人,他沙啞著聲音:“你為什麼要去見她?”
辛昭玉挑眉:“怎麼,我就見不得了?”
“而且,是寧平伯夫人主動邀請,”辛昭玉輕笑,帶著幾分涼薄,“我又怎麼能夠拒絕。”
帶著帷帽的男人捏緊了手,一言不發。
“辛昭玉。”過了片刻,帶著帷帽的男人才警告的叫著她的名字。
辛昭玉臉上也沒了那份笑容,她神色冷漠:“我知道你為主上做了很多事情,你辦事的時間比我長,所以,你也應該更加明白。”
“成了主上的人的人,都是沒有過去的。”辛昭玉道。
辛昭玉警告:“你這樣關注她,只會害了她。”
帶著帷帽的男人徹徹底底的沒說話了。
辛昭玉見狀,遮掩住了眼底的晦暗神色:“你想想關拂玥是個什麼下場,她……還是你親自帶進來的,如今這個樣子你也清楚。”
“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帶著帷帽的男人已經徹底恢複。
辛昭玉點頭:“那就好。”
瞧著帷帽,辛昭玉道:“以後就易容,你這樣帶著帷帽,特徵明顯,總是容易被人認出來的。”
聞言,帶著帷帽的男人正要出聲,辛昭玉果斷打斷:“段戎,之前關拂玥那件事情裡出現過你的名字,你怎麼知道大理寺那個時候沒調查到你,以後不會繼續調查。”
“換掉那張臉,”辛昭玉聲音冰冷,“我能夠吩咐你。”
“而且被我提醒,總被那個人提醒的好。”辛昭玉帶著幾分認真。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難纏,笑面虎,薄情郎,辛昭玉見到那個人都要打起幾分精神。
帶著帷帽的男人,或者稱呼他為段戎,他捏著自己帷帽的邊緣,還能看得見手捏緊的青筋。
段戎道:“好。我明白,我絕對不會耽擱主上的任何事。”
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辛昭玉看著段戎還算明白,隱隱約約鬆了口氣。
段戎藏在帷帽下的嘴唇微微張開,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辛昭玉開始朝前走,她目不斜視:“放心,我對寧平伯夫人沒什麼心思。”
段戎沉默。
靜默片刻,辛昭玉回頭,帶著幾分殘忍的仁慈:“段戎,你是段戎,永遠不會是路清榮,也更加不會是……寧平伯府夫人記憶中的路清榮。”
某些事情,一旦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段戎輕輕揭開帷帽,看著辛昭玉離去的背影,那張臉有些細紋卻仍舊能夠看出年輕時候的英俊。
他輕聲:“我知道。”
只是,知道和情不自禁,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