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宋襄頤的通訊交流而言,此刻他處於觀察期,按照崔長中的謹慎行事方法,宋襄頤應該有人盯著。
“我還想著沈郎君什麼時候會來,沒想到郎君你當真給我面子,”姜茯桐笑盈盈,“這麼快來,我就喜歡郎君你這種性子。”
“秦娘子謬贊。”宋襄頤自然而然的接話。
兩個人表面上的聊天,問祖籍,問産業,彷彿他們的確就只是見了一面的人,現在見面有一種親切友好達成交流的意向。
姜茯桐並不覺得厭煩,說實話,聽著宋襄頤說得頭頭是道,甚至想讓她給他投資的時候,都忍不住想點頭了。
不愧是狀元郎,有口才。姜茯桐心中默默地想著。
兩人談論了許久,後期停下話題,安靜地捧著茶水。
在桌子下面,憑藉著遮擋物,兩個人的袖子輕輕重疊。
很久不見,他們憑藉著這種輕微不露骨的動作以作為緩解。
片刻後,一個小信封從重疊處轉移,姜茯桐收了信,微微一笑。
“辛苦了,”隨即姜茯桐話題一轉,“做生意的一定很辛苦。”
宋襄頤只道:“秦娘子也是一樣的,多照顧好自己。”
站起身,還是姜茯桐率先道:“不早了,沈郎君。”
再待久一些,就怕他們該好奇他們做了什麼,待一起呆這麼久了。
宋襄頤抿唇,眸色深沉望著姜茯桐,最終眼睫微動,提出離別。
在兩個人道別身形相交的那一刻,姜茯桐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話語輕聲道:“狀元郎。”
宋襄頤身形停頓一瞬,隨後眉眼溫和下來,帶著幾分真切。
兩人默默無言,宋襄頤下了樓,等著徹底分別,姜茯桐回過頭對著木掌櫃道:“認認人,那位是沈郎君,以後要是來這兒,和那幾位東家一個待遇。”
木掌櫃連忙應好。
回到自己的院落的房間裡,姜茯桐拿出宋襄頤塞給她的信件,信件帶著溫度,她都有些說不上來算是她的溫度,還是宋襄頤的溫度。
雖說他們也有別的渠道可以送,但是今日的他們只是想見上一見,順帶送送信,狀元郎也一定是想她了。
拆開信件,只有幾行字,淺略地掃過,姜茯桐就放下。
和前段時間宋襄頤給她的資訊比起來,內容沒那麼多,得到的訊息也沒那麼重要。
甚至也清楚明說了他沒有徹底的得到信任。
這個他們都不急,道理他們都懂,也急不得。
只是其中提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於甄這個人。
於甄這個人和鄰歲縣那群老家夥好像有些不一樣。
似乎在揹著其他幾個人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好幾次於甄小心翼翼地,生怕被發現一樣。
揉揉眉心,姜茯桐腦海裡浮現出於甄的形象。
於甄和陽朔是一類人,特別特別喜歡錢財,不然也不會和崔長中走到一塊。
宋襄頤遮掩身份就是陽朔,陽朔此人其實早就沒了,陽朔心口不太好,某日喝酒過多,飲酒過量而死,姜茯桐他們安插的盯梢者發現了,他們就合情合理的替換了陽朔的身份,一直頂替陽朔活著。
替身模仿周到,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很到位,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陽朔的替身就利用陽朔的性格,前往餘州做新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