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將桌面上的信紙一收,然後拿出兜裡的幹糧,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時間一到,學子面前也沒了生意,然後他捂緊了肚子,面色格外難看。
他對著旁邊同樣開小攤子的人說:“能否幫我看一下攤子,我肚子有些疼。”
旁邊的人見狀,忙道:“沒事沒事,你快去。”
學子感謝了一下,腳步匆匆,就去了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那個巷子就是他們這些一天到晚擺攤人去如廁的地方。
巷子遮掩了他的身影,然後他一個轉身,就繞了路。
是一處顯得有些狹小的房間,這裡靠近附近酒樓的後柴房,位置偏了些。
學子面色複雜,但還有一分驚喜,他瞧著眼前這人,格外激動又不失恭敬道:“果真是……秦娘子你!”
說著,學子彎腰行禮。
姜茯桐虛虛攙扶,溫聲:“徐郎君辛苦。”
學子姓徐,全名徐得清。
當初姜茯桐接近渾身警惕的徐得清的時候,需要用真實身份取信於人,這種事情,自己不露出身份,說出倚仗,自然是不好說話的。怕的就是別人要藉此接近謀害他。
徐得清滿臉驚喜:“不算辛苦,當年娘子多番接濟,讓得清銘記在心。”
“不敢當。”姜茯桐搖搖頭。
徐得清前些年喪父喪母,孤身一人,前往端儀就已經耗盡錢財,卻無法得願。
回來之後,一個人還要苦於生計,又捨不得徹底絕了讀書之路,姜茯桐當時提出給些銀兩,當然,自然不是那種侮辱人之事。
顧及徐得清的性格,姜茯桐說是當做投資,未來徐得清有銀錢,就還給她。
徐得清當時斟酌之後,感恩地應下。
至於如今在外擺攤做做生意,約莫隔一天去一次,一方面徐得清想掙點兒銀錢,這和姜茯桐有所接濟不矛盾,他想攢錢,順帶做給別人看。
這別人,大家心裡清楚的都清楚。
只有他過得不好,別人才放心。
“秦娘子這次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徐得清問。
姜茯桐道:“是有件事情勞煩徐郎君。”
徐得清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這一次,也許會得償所願,”姜茯桐輕聲,“徐郎君,若是有人說他姓宋,想找你再詳細問這問題,你答就可。”
徐得清臉上大喜,顫抖道:“莫非……”
“可我已經同娘子你講過我知道的事情,娘子為何不……”徐得清話沒說完,其中的含義都明白。
為何不由姜茯桐提前親自和那人交流。
“不僅如此,我想他定是需要你配合做一些事情的,”姜茯桐搖搖頭,“我只是想為他的到來提前告知你一聲。”
“徐郎君警惕心其實格外好。”姜茯桐這句話說得徐得清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說來姜茯桐獲得信任也過了挺久的,這一次姜茯桐竟然願意為了那人提前跟他說,想來此人格外重要。
這樣一來,也是方便徐得清配合,畢竟姜茯桐和宋襄頤在鄰歲縣不好說一些言論。
徐得清:“必不負秦娘子所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