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昭玉盯著酒杯愣了會兒,隨後道:“若是你們二人成婚了,我們一定回來。”
宋襄頤含笑:“好。”
幾個人又痛痛快快喝了一陣兒。
喝到後面,心神放鬆下來。
衛山倚半眯著眼:“解脫了,終於解脫了。”
辛昭玉嘆道:“是啊。”
姜茯桐看了二人一眼,她其實感覺衛山倚好像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沒有說完。
但是她沒有問的必要。
經這一此,幾人也算是朋友,不必再追問。
不過喝到後面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不是衛山倚因為一切塵埃落定,鬆快下來,還是想要發洩自己這麼多年來內心的苦楚。
衛山倚竟然哭了起來。
那種在酒意之下,無聲的流著淚。
“我一直以為我和姜鈺極是兄弟,”衛山倚又灌了自己一口,“結果什麼都不是。”
“昭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跑去鄰歲縣待了兩年嗎?”
“我那個時候就知道,他想殺我,但是我不相信,我在欺騙我自己。”衛山倚抹了一把臉。
鐘同辛一直是先太子姜逍忠誠的屬下,先太子沒了,喬術就找來他認為勉強信得過的有武力的鐘同辛照顧姜鈺極。
鐘同辛二話沒說,從端儀假死,照顧姜鈺極。
最開始幾年,瑞帝在世的時候,鐘同辛認為喬術找個好機會將姜鈺極的存在告訴瑞帝,博得一個機會。
喬術不。
並且逐漸認為鐘同辛不懷好意,甚至減少姜鈺極和鐘同辛的接觸。
鐘同辛察覺之後只能嘆口氣。
直到後面姜鈺極的行事作風越來越狠辣,和喬術一樣。
鐘同辛漸漸地不再認可姜鈺極是姜逍的繼承人。
哪怕姜鈺極是姜逍的兒子,但是他沒有姜逍真正的風度,他已經被喬術教導的陰狠。
他開始懷疑自己,開始勸解姜鈺極。
哪怕他想積累自己的勢力,也不應該如此行事。
鐘同辛不反對使用計謀,但是,這已經不單單是計謀的問題了。
這沒有下限,必然會反噬自己,鐘同辛看得清楚。
沒過幾年,鐘同辛去世,姜鈺極那個時候已經遠離了他,在鐘同辛死亡之前也不曾再見他一面。
最後鐘同辛讓衛山倚好好生活,那個時候他看著自己的獨子,總感覺姜鈺極終有一天會利用他,再殺了他。
鐘同辛遺言就是讓衛山倚改為母姓,試著過自己的生活。
或許那個時候他已經後悔,不該將年幼的衛山倚也拉進來。